有點顫抖地推開門,跟著陽光撞進去。
兩人便抬頭看我,和我走的時候一樣,人妖王爺坐在正面,程美人坐左邊下首的椅子上。
小妃卻不敢進來,我回頭給她使眼色,她卻小聲道,“王爺有令,我們都不許進去,小姐,我在外面拐角等您!”然後她轉身跑開了。哎呀!竟然又扔我一個人在這裡!
我硬著頭皮走進去。
跪下來,“房間安排好了!”說完我有種想抽人的衝動,看見人妖王爺我就火大,沒有看見他,我覺得頂了副美人坯子的皮囊我都要成淑女了,一看見他我就開始變怒女。
他似乎說過讓我今天晚上去伺候程寒衣!
我卻還自己去安排了房間!
如果咒語可以殺人,我相信,他死了很多次了!
“寒衣,這幾天,暫時留在王府,我們好久沒有把酒言歡了,這幾日好好聚聚!”人妖王爺哈哈地笑,笑掉你大牙!我又忍不住詛咒他。
“天舒,你知道,我並不喜歡走動,要不是你天天派人去逼我,”程美人無奈地說。
就知道他們有貓膩!
我心下冷笑,變態王爺!
新的交易
晚飯是我,人妖王爺,程寒衣三個人一起吃的,圍坐在專門吃飯的矮炕上。
我本來餓得前胸貼肚皮,可是吃了幾口沒胃口了,因為我吃飯的時候程寒衣竟然一臉痛惜地看著我,好像我被虐待了幾百年沒吃飯一樣,而人妖王爺卻似乎看怪物看著我。
我承認,我吃的有點急了,可是我餓了呀!
最後我只好細嚼慢嚥,但是我還是能夠接觸到程寒衣心痛難忍的目光,我吃個飯你心痛什麼?
人妖王爺一直喝酒,拉著程寒衣喝,“寒衣,來,陪我喝酒!我好久沒有喝個痛快了,我們那個時候一起喝酒是什麼時候了?想當年,英雄年少,千杯嫌少!徹夜不醉,終年不歸!遊嘯山裡,追訪仙蹟。寒衣,那個時候,何等的愜意!”
他仰頭喝酒,清澈的酒液順流直下,流進嘴裡一半,跌碎在玉白的臉上,順著修長的脖頸流進衣內一半。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他笑,卻歪頭斜睨著我,我剛好在看他,連忙低頭吃飯。
“天舒,你醉了,別喝了,早點休息吧!”程寒衣想去他手裡拿酒杯,他卻手一擺,“寒衣,我知道你最懂我,所以我叫你,你便來了,儘管你不願意,可是你還是來了!慕容雪霏,慕容雪淵都不可能來!只有你!”他似乎很醉了,眼神空濛,蕩起一層水汽。
“寒衣,多想少年遊,不怕愁白頭,如今為君憂,空置萬戶侯!”他似乎醉得 厲害了,念著什麼句子。
看著他,我越覺得他和程美人有一腿,更加的不自在,想去一邊吃。
“天舒,並不是他們不肯來,而是――你知道,我們無意入仕,北方少年皇帝一統大業,我們不會做出任何叛逆只是,但是若如此高調入仕,卻也不是我等所為,即使在前南朝,我們也沒有入仕,所謂四大公子,也不過就是江湖朋友叫著玩的,其實也做不得真。”程寒衣看著他真誠地說道。
從我的角度看去,妖魅的王爺喝醉了,玉白明淨的臉龐在月色洗冷了的燈光下仿若盛開的茶花,程寒衣淡笑清雅,傾身扶著他,黑髮披瀉白衣委疊,交交錯錯,竟然讓我――
我猛地低頭使勁扒拉米飯,心頭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弄影,你――似乎變了很多!”程寒衣將玉天舒放到在錦被上,然後抬頭看我,他的臉因為喝了就,有兩團霞紅飛上兩頰。
“沒有,可能是好久沒見了,”我訕笑,當然變了,兩個極端,能一樣麼?可是也不能讓你們知道呀!
撤掉飯桌,我又陷入一個困境,今天早上穿過來的時候有點尷尬,竟然是那樣的狀況。
現在不知道如何處置了。
我連忙跳下炕,快步地跑到外面叫了小妃,然後跟她在屋外的廊下嘰嘰咕咕。“小妃!”我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什麼事情小姐?”小姐大眼睛在月光下閃爍光芒。
“那個――前天晚上我在哪裡睡得?”我猶豫著問她。
“那邊您的房間呀!”小妃伸手指指正在吃飯的斜對面坐北朝南的房子,就是早上醒來的地方。
“那麼王爺呢?”我又問。
“王爺――嗯,他在正院。”小妃告訴我。
“正院?那昨天晚上怎麼?”陰謀呀!我心中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