黠。
靳長恭眸底星辰乍亮,有一種奇異的光芒。
“沒錯,我還正愁缺一味主料,沒想到他就自動送上來了,簡直就是天助寡人也。”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打著謎底的話,契抽了抽臉頰,滿臉無語。
“能說一點兒人話不?”他直腸子慣了,聽不懂城裡人的彎彎腸子。
“咱家跟陛下可一直都在說人話呢,難道~你自個兒聽不懂人語,還怪別人不學犬吠?”花公公不爽他,只要一逮著話頭,就一個勁兒地諷刺加鄙視。
契一頭黑線,這一次他聽得明白實在,花公公心情很黑暗,現在他最好別惹他,否則會招來一身腥。
“陛下,那個樂絕歌的下落,我已經有眉目了,他根本還沒有離開京都。”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停下吃食。
靳長恭聞言倒沒有意外,她已經讓震南震北一同護在秦舞陽身邊,對他的住所周圍也加強了防範戒備,料想樂絕歌也不敢斗膽直闖皇宮。
“等找到他的落腳地,就將他……”靳長恭的話語一頓,視線掃向花公公。
花公公倒是全然不在意,迎著她的視線,一雙眼睛清澈如水,映著她。
“奴才只欠他父親一個人情,先前算是還清,饒了他一條生活,此後他若再範在陛下之手,欲宰欲殺,全憑您心情。”
他的話是認真的,在他心目中,沒有任何人比得上靳長恭來得重要,若有人膽敢傷她一根寒毛,他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放心,寡人並不想殺他,樂絕歌有智有謀,武功且高強,就這麼殺了怪可惜的。”靳長恭道。
花公公勾唇一笑,但眸有深意流轉。而契卻在心裡腹誹接語——並且他還長得如此美色可餐,您怎麼可能就這麼便宜他了,肯定打算將他收進後宮,再慢慢“玩”,是不?
靳長恭即使不用聽,也知道契的想法,她亮了亮指尖的銀針,輕飄飄道:“契,其實寡人也有讀心術的,你心中的話如果敢再想下去,你信不信寡人從此讓你有嘴無言?”
契趕緊撫嘴,討好地搖了搖頭,小生怕怕。
花公公眼中有著雀躍欲試,很想看契這倒黴孩子受虐的模樣。
“查到偷襲秦舞陽那批黑衣人的身份了嗎?”說起樂絕歌,就不得不提那先他一步的那一批獵殺秦舞陽的黑衣人的身份。
花公公將一份驗屍報告從袖間取出,遞上一邊道:“從他們身上並沒有搜出任何能夠辨明身份特徵的東西,唯有那柄彎刀似跟平常的刀劍不同。”
靳長恭開啟一看,上面並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她看向契,道:“你那邊呢?”
契對此卻有話要說:“陛下,我覺得他們不像中原人,反而跟疆域邊界那片的遊民有幾分相似,首先他們的頭髮不像我們這邊的純黑色,而是一種偏黃的褐色,顴骨細瞧略高,眼窩深陷。”
“的確,他們說語有一種彆扭的語調。”靳長恭沉吟片刻,才道。
“所以我判斷他們不是靳國人,亦不是其它國的人,那柄彎刀樣式我曾在遊逛過程中見到過,據販賣的賣家說,那是一個名叫‘狄族’特有的款式,因為他們那一族都敬仰天上的月亮,所以他們會將喜歡的物品製成月亮的模樣或者刻上月型標誌,據說從中藉此汲取好運庇佑或勇氣。”
契的一番話,令靳長恭臉若鍋底,黑得冒煙。鬱悶煩燥的心情更甚許多。
MD,國內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國外的人跟蒼蠅嗅著狗屎一窩蜂就跑來鬧,現在連不知道哪裡的野民也跑來她靳國蹦達,是嫌她日子過得太安穩嗎?
“陛下,要讓我去查一查秦舞陽的事情嗎?如果那些狄族的人目標是他,肯定他以前做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勾當。”契沉思一番,建議道。
“不必了,他那性子如果不想說,任你威脅誘逼他也什麼都不肯交待的。”靳長恭嗤笑一聲,然後看向花公公道:“你將他妹妹帶去跟他見一面,然後以他身邊危險主由,將秦舞月帶到離他不遠的琉璃殿軟禁著,就說,如果他什麼都不肯說,那麼一天他危險不解除,就會一直連累著她妹妹一道遭殃。”
“奴才知道了,這件事情會盡快處理的。”花公公點頭,知道靳長恭煩心的事情太多,他自然責無旁貸替她分憂。
“陛下,天色不早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長期熬夜,對身子不好。”花公公心疼地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略顯疲憊。
靳長恭勾了勾唇,她也想睡,可是腦子有太多事情充斥著,她想睡也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