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或許有些唐突了,只是他卻沒有故意迴避自己的懷疑。
但是靳長恭很快便放鬆了,隨意地回道:“臉曾經受了點傷,所以才習慣包著。”
原來是曾經受的傷嗎?怪不得從她身上嗅不到任何藥物的味道,卻看她一直將臉包著嚴實,他才覺得怪異。
“傷得很嚴重嗎?”看她好似並不在意這個話題,蓮謹之便也隨意地問下去。
能將臉包成這種模樣,恐怕傷勢是從額頭乃至左臉頰都傷了吧……
“這個……”當他問起傷勢嚴不嚴重時,靳長恭便不由得有些遲疑了。
老實說額頭那道口子其實一點也不嚴重,特別是她擦了師傅特製的傷疤膏,傷口昨天就已經結痂了,可是如果說不嚴重的話,那還這麼誇張地包著……看著蓮謹之慢慢變得凝重的臉,靳長恭沉默了。
絕對會被拆穿的!可是,現在還不是時機,所以——憑他怎麼想吧。
“對不起,我不該隨意提起柳姑娘的傷心事的。”看到靳長恭沉默“黯然”的臉,這讓蓮謹之確認了她掩下繃帶下的臉肯定已經醜得無法見人了,不由得,他有些自責地顰起眉頭。
本以為看她面對自己,甚至是夏長生都風輕雲淡,據理力爭的模樣,是一個不會拘泥於外貌的人,果然是女子都會在意自己的容顏吧。
“不過柳姑娘,你也不用太憂心,這世上還是有很多奇能異士懂得醫治像你這種奇難雜症的。像神廟的華韶大祭師據傳聞,他的醫術便是堪稱一絕,等我們以後回到神廟後,蓮某一定會替你引見,懇請大祭師幫你看看臉的。”
聽著蓮謹之一口氣能夠說出這麼多話,還真是稀罕,要知道平時他就算會聊天,但絕不是一個適合閒談話嘮的人,想是真的對靳長恭感到有些愧疚,才無話找話地來安慰她的吧。
“你確定神廟的大祭師會因為你的求請而幫我治臉?聽說,他是一個非常的‘原則’的人。”不是她懷疑他的誠意,而是她極度懷疑她那麵攤著,並以“萬物自有其生命軌道,不能隨意插手”為由,實際上做著閒事莫管,任之由之態度的師傅,會幫忙這種在他看來沒有必要在意的小事情。
況且容貌對於女子來說很重要這種事情,她想他腦子裡是沒有這根受觸動的弦。
經她一提醒,顯然蓮謹之也想起一些神廟內部人氏對華韶大祭師的傳聞,神情微微猶豫了一下。
“……或許,傳聞只是傳聞罷了。”
“或許吧。”想著畢竟那人再怎麼樣都是她的便宜師傅,在他背後拆他老底,就太欺師滅祖了,所以她聳聳肩,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船頭飛濺起的浪花,似吟唱著遠行的歌兒,而他們之間的時間就這樣默默地流逝著……
“柳姑娘,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救我?”蓮謹之終於還是問出了一直令他無法釋懷的問題。
雖然相處不久,但他能夠看得出來,靳長恭不是那種熱腸古道的善人,那為什麼她卻會出手救他呢?
她懶懶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挑起的眼角勾勒起一抹邪魅勾魂的弧度,薄薄的嘴角翹起,道:“想救就救了,哪來得那麼多原因。”
蓮謹之一愣,視線有些移不開她的眼睛。
最後,還是靳長恭先轉過頭,他才像解脫一般,捏緊微溼心手,迅速瞥開眼睛,望向那片無邊無際的高礦天空,看著海上偶爾掠過的海鷗,再緩緩平息那有些失頻的心率……
“這艘小小的商船還真是有趣,竟潛藏著四方勢力。”
蓮謹之聽到靳長恭說話,一看,卻發現她似睡著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別說話,我不想別人偷聽到我跟你接下來所說的話,所以用了一種密音傳室的功法與你通話。”
蓮謹之心中雖訝然她懂得這麼奇妙的功法,卻瞭解現在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於是便放鬆身體,繼續若無其事地望著天空。
“我想其中一股勢力必要是夏國的,剛才我感覺到夏長生來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就有奇怪視線頻頻觀望注意著我方,等他一離開他們便淡漠了氣息。第二股應該是蒼國的,剛才我故意逗弄小傢伙瑪寶的時候,屬於蒼國那方的人員便一直躁動著,飆射著隨時動手的殺意。第三股我想你現在也該猜得出來,就是屬於靳國的,只是我有些好奇,第四股潛藏得最隱山隱水,卻一直如影隨行的勢力,是哪方的呢?”
靳長恭睜開了眼睛,然後支著腦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蓮謹之眼中露出了震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