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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惑地看向靳長恭,她想,或許是因為那一雙眼睛吧,她很少看到普通的姑娘會有那麼一雙如冰冽,無畏無懼,如一汪清泉,雖然溫和,卻那蘊藏在深處的某種東西莫名地令她感到壓迫。
是錯覺嗎?侍琴有些不確定了。
靳長恭也知道無論什麼偽裝,自己的眼睛就是一個破綻,所以一般她不願意直視別人,經常故作羞澀害怕狀,但偶爾一眼,亦會給別人留下深刻印象。
“恭兒姑,呃,恭兒,你趕緊喝點粥暖暖身子,若覺著身子舒爽了,便跟我一起去見見公子吧。”侍琴將粥碗放在她手上。
雖然不知道為何公子特意吩咐她醒了帶去見他,但作為下人只需要聽令,不需要疑問。
“嗯。”快速地咕嚕咕嚕地喝完一碗粥,卻看見侍琴有些驚異地看著她。
靳長恭一愣:“呃,怎麼了?”
“哦,不,沒什麼,只是沒想到,恭兒看起來挺斯文的,但喝粥——呵呵。”說到最後,侍琴有些尷尬地笑了。
靳長恭卻嘴角一抽,是說她喝粥豪邁吧,其實吧一般的時候,她都挺講究禮儀的,畢竟一國之君的涵養不允許她做出不符合身份的行為,不過這時候心中有事,又加上長期扮做男子,一出宮,倒有些將自己女子的委婉忘得乾淨了。
也許覺得恭兒的沉默,是因為她的而難過,侍琴有些內疚道:“恭兒,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說,你是不是還餓,要不,我再給你端一碗?”
靳長恭耷拉下睫毛,搖了搖頭:“不用了,多謝——”
頓了一下,因為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便抿了抿唇。
“我叫侍琴,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侍琴看出她的窘態,便善解人意地笑道。
靳長恭想了想,便提議道:“我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們還是趕緊去見公子吧,我想先謝謝他才能夠安心。”
侍琴好像早就等著她這一句話,便笑著點頭道:“嗯,若你身體沒事,那我們就走吧。”
侍琴帶靳長恭到一間房間,敲了敲木門,語氣恭敬道:“公子,剛才救的那位姑娘醒了。”
“進來吧。”房內透出一道好聽的聲音。
侍琴推開門,她先前去,接著再引領靳長恭入內,房間並不大,約二三坪米,只有一張床,一個方桌,而有一名柔和了一方陽光,神清骨秀的男子靜謐地握快靜研。
靳長恭踏入房內,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卻在下一刻,不由得怔神了一瞬。
而男子擱下書,緩緩看向靳長恭,溫潤和善地微微一笑:“你醒了,身體可有大礙?”
而看他這一笑,卻更令靳長恭有一種違和感。
像!實在太像了!這模樣,這氣質,怎麼瞧著跟公冶夙那麼像?難道是親戚?
光憑五官至少就有七分相似,連那種假仙的笑容都有種類似的錯覺。
要說唯一的區別,就是他身上多了幾分儒雅的氣質,笑得真誠一些,而公冶則多了幾分高位者的。
“公子,恭兒沒事了,很感謝你救了我。”靳長恭很快恢復如常,臻首微低,帶著幾分羞怯,幾分落落大方,施施一禮道。
雖然看不到清新她垂下頭時劉海遮掩部分的容貌,卻也可以清楚的看見她兩邊臉頰連同後面修長白皙的脖頸整個都紅了,嫣紅透白的煞是好看,令公冶慍看呆了呆。
眼前這個女子,方才乍看一下,令他覺得有幾分熟悉,才忍不住出手相助,如今卻是真真的因為那乍現的美而驚豔了。
閒靜似靜水閒花,綽約如逸態,絕代佳人,幽居在空谷。
而侍琴看著公子第一次看一個女子看入了神,一向和善盈盈的眼底劃過一道陰鬱。
剛才恭兒分明不是這種神態語氣,怎麼一到公子這裡就變了。
莫非,因為公子救了她,她就打算來勾引公子?
第三十章 公冶少主的婚禮
像“恭兒”這種攀附權貴,趨炎附勢的女子,侍琴平日裡見得多了,本以為只是一名單純貌美的漁家女,卻不想一看到俊雅的公子,亦是一臉欲擒故縱的無恥模樣。
“公子,這位是恭兒姑娘,附近的打漁百姓家的女兒,因搭乘的貨船遇上暴風雨,意外落了水才被咱們救起來的。”侍琴瞥了“恭兒”一眼,意外不復先前那般親切柔和,反帶一些暗譏冷色。
靳長恭抬眸看了侍琴一眼,正好將她那不屑的神情盡收眼底,略一詫異,心底一打轉,便對她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