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等他說完,一隻如鋼鐵般的手死死地錮住他的喉嚨處。
“你該死!你知道嗎?”靳長恭眸光森冷,語氣帶著殺意逼近他:“你們想要得救,你們感覺到絕望,但這些就能夠當成你傷害別人的藉口嗎?”
喀目臉色漲紅,苦笑一聲,斷斷續續:“我,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了——”
“沒有辦法?”靳長恭極度諷刺鄙夷地冷笑一聲:“不是沒有辦法,而是你懦弱無能造成的吧,身為族長,整整四年,你一族從原本八百多人,難道還拼不贏那區區二百多的女人,就算他們有武器,難道你就不會想辦法嗎?寧願站著死,亦不願屈辱地活著,你們有這種決心嗎?就是因為你們一再退讓,一再容忍,才遭至如今的場面。但你們卻不自省,反而無恥地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
其它人被生生撕開這種遮羞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難堪而尷尬。
特別是喀目簡直就是萬念俱灰,他知道這個少俠說得對,就是因為他太懦弱,太害怕,不敢與那毒寡婦寨抗敵,才導致族人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即使是他一再妥協,一直為保護族人努力,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有保護到。
“他能夠在毒寡婦寨內活著,是他的幸運,是他命不該絕,但絕不會是原諒你所作所為的理由。”靳長恭目射寒生,令人不寒而悚。
“我可以放過北瀾村的人,但是,只有你,只有你喀目——”
一把鬆開他,喀目便再度軟腿地跪在地上,他爬到靳長恭面前,對著夏合歡使勁地嗑了三個頭:“我知道,在我做出這種齷齪卑鄙的事情,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無論如何,謝謝,謝謝你們了。”
他掩面哽咽著哭泣,那如山般壯碩的中年男子竟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悲痛而哭,周圍的族人雖然知道他做了這等事情,亦不勉不忍看下去。
而喀目哭著哭著,突然就倒在地上。
“爹,爹!”
“村長!村長!”
圭看著他爹轟然倒下,一直忍著不敢出聲的他才衝上去一把扶起他,這才發現他口溢烏血,這才知道他一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提早服了毒藥,便立即心痛地哭了起來:“爹,爹,你怎麼了,爹,嗚嗚——不要,您不要死,爹爹——”
其它人看到村長死了,心底一陣泛酸,有些人忿恨地看向靳長恭,認為是靳長恭前來逼死村長的,但他們卻不敢動,只用一種憤怒卻畏縮的眼神窺著她。
“若你們真有這種勇氣替你們村長報仇的話,毒寡婦寨恐怖就不會猖狂這麼久了。”靳長恭感受到他們的目光,輕蔑而冰冷地掃了他們一眼,當即所有目光都刺痛地收縮了回去。
不再看那死去的喀目,靳長恭上前拉住雙手冰冷的夏合歡,便欲走。
“等等!”圭放下他爹的屍體,倏地站了起來,盯著他們的背影,抹了一把眼淚,抽噎道:“你,你早就知道,是我爹,爹做的嗎?”
圭自獲救回來之後,跟他爹講述了一遍獲救的事情,喀目便同時跟他說過這件事情了,所以他很清楚爹心中的自責,與所犯的過錯,他並不怨恨他們逼死他爹,因為就算他們不出現,他爹也絕對不可能跟以前一樣了。
靳長恭停下來:“知道。”
“那,那為什麼,你還,還願意,救,救我們?”圭驚訝道。
他覺得她根本不需要特地將毒寡婦寨全部殺光了,憑她的身手直接救走了那個少年便可以,這樣一來,留著那些傷害了她的人的毒寡婦們,不是會讓北瀾一族得到應有的報應嗎?
靳長恭斜睨了他們一眼:“我並不是想救你們,只是純粹地看她們不順眼而已!”
靳長恭說完,不等看他們有什麼表情,便拉著夏合歡直接走了。
而圭則愣在當場。
他根本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在他心目中已然認定,她就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即使別人施了詭計害了她,她也不會牽扯到無辜的人洩憤。
或許,爹一開始就用錯方法了,如果他當初能好好跟她說,跟她說明,求她救他們,便不會有這一樁遺憾了。
實際上,不瞭解便是誤會的起源。
因為圭根本不瞭解靳長恭跟夏合歡兩人的真實的身份,如果知道的話,便知道毒寡婦寨惹上他們,滅寨是必然是結果,所以跟他們確實沒有多少必然的關係。
牽著腳步凝重的夏合歡離開了北瀾村後,夏合歡才開口道:“你並不想他死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