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
陽明華也覺得這阿大三人甚是詭異,話語中密慎不透露任何自身的消失,聽那名字想必也是假的。
“既然如此,就不知道阿大公子要找的是何人?”
靳長恭斂眉沉吟了片刻,道:“借問一句,官府買賣那些罪犯流民,可是會先將其改換姓名?”
陽明華一愣,卻也據實以告:“一般都會,所以我們一般合約以按手印為主。”
“那我要找的人,被人改名換姓,我又如何尋得到。”靳長恭嘆息一聲。
“你不妨提供大概樣貌,我得閒便會派人去找找。”擺明是敷衍了事的態度。
“如此麻煩,何不讓我親自去尋,我想我定會一眼便認出他的。”靳長恭笑眯美睞,狀似無意地提議道。
“陽家重地,豈是什麼人都能進入的!”陽明華俊容微沉,眉宇之間的嚴厲可謂是長年磨礪而成的鋒利。
“我並不是行商,亦不懂得什麼製陶,我此行只為尋人,若你們願意讓我進黑山尋人,那我便亦幫你們一個忙作為回報。”靳長恭指尖輕點桌面轉眸一思,便胸有成竹地提出一個想法。
“你以為我們陽家需要你做什麼?”陽明華聲音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似在不屑靳長恭的自視甚高。
靳長恭半闔睫毛,靡靡色澤的瞳仁劃過一道光芒,語調低了幾度,卻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進他們心中。
“淡水!我想你們——一定會需要的,對吧?”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便成功令兩代人震驚不已。
“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們字陽城雖然尤水源充足,但大多都是一些不能飲用使用的鹽鹼水,但我卻可以有辦法幫你們將這種不能喝的用水,變成能救人命的淡水。”她聲調優美,娓娓動聽,卻舉座動容。
“你真的可以?!”
陽震霆激動地站了起來,連陽明華都面色微變。
“信與不信……就在你們一念之間。”靳長恭側光站起來,薄唇輕掀,回眸笑得明媚而蠱惑。
自然,陽家選擇了相信。
因為他們陽家有自信,如果此人斗膽敢欺騙他們,那他們三人此生必定就走不出這個安陽城。
翌日,陽明華果然守信,親自帶著靳長恭等人前去黑山尋人,而陽明鄂則因為擅離職守,沒有完成巡山任務,被他鐵面無私的大哥禁足在家。
黑山儼然一個軍事化管理的軍區,他們一路上山,道路崎嶇蜿蜒且暗中佈滿了哨兵,還有小徑的巡邏兵。
踏入一片亂石黑泥粘稠區,再繞過一片枯楓林這才來到一片稍微開闊的地界。
想當然,心中溝溝道道的陽明華是不可能將她們帶到陽家的秘密製陶工地的,他僅帶她來到了淘泥區。
靳長恭遠遠便聽到鐵橇金屬撞擊石擊的聲音,還有雜亂的人聲吆喝,悶哼撲哧的沉重鼻息聲。
走近後,她便看在一片黑石尖壁峭陡的間隙間,來來往往著許多面罩一個竹編籠子鎖頭的勞工們,他們穿著粗糙的黑衣短褲,汗流浹背在黑土地裡撬石砸石,濺得一身灰黑渣滓,再從中挖泥,鏟著簸箕進出進入地運泥。
“你們暫且在這裡等一等,我去吩咐管事將最近一批送進來的勞工全部叫來。”陽明華意味不明地睨了她一眼,便帶著陽元與風淮晉離開了。
靳長恭不在乎他對她的懷疑,她神色淡然,跨步朝前走了二步。
她看著那些頭罩著竹編籠子,上拱下方鎖住頸部,疲憊著四肢仍舊勞作的苦工,腦中不由得想著:這些人當中是否其中就有一個是蓮謹之呢?
是不是他也會像這些人一樣日復一日地地汙穢的泥地中做著這種卑賤勞累的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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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她看著那些頭罩著竹編籠子,上拱下方鎖住頸部,疲憊著四肢仍舊勞作的苦工,腦中不由得想著:這些人當中是否其中就有一個是蓮謹之呢?
是不是他也會像這些人一樣日復一日地地汙穢的泥地中做著這種卑賤勞累的工作呢?
看靳長恭望著那些骯髒燻臭的苦工入神,花公公神色偏冷,狹長鳳眸轉流黑潮暗湧,但片刻間便又恢復一垠平靜無波。
“主子,要奴才去替您問問他們嗎?”他齒如編貝,柔魅一笑,淡淡的霧霧靄纏綿籠罩周身,他緋色的袍子襟擺上繡著珠曼沙華隨著微風輕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