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仍然只有藺星軒兩人呼吸的聲音。藺星軒手指抵住唇:“噓——要很認真聽,才不會錯過。”段穎川配合地點頭,隨時準備捕捉傢俱露出馬腳。
不知過了過久,段穎川站的腳都麻了。她不著痕跡捶捶腿:“還是沒有。”站成木頭人的藺星軒笑著點頭:“我也沒聽到。”
“誒,”段穎川嘆氣,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缺。腦殘片吃多了的後遺症。她瞧見輕水一臉生無可戀地拿著食盒,才想起人家是請她來看病的。段穎川乾咳兩聲:“殿下,您還是先用膳吧。”
“我也餓了。”藺星軒坐到桌邊向段穎川招手笑說,“來一起吃。”輕水開心地先擺好糕點,跟段穎川說:“奴婢再去拿點熱菜。”只要殿下肯進食,她也是感激的,輕水歡快地出門。小榕子探頭進來看見藺星軒咬了一口豆餅,他激動得不能自已。
“多謝太子好意。”段穎川在這只是個御醫,自然不能跟太子同席,縱使人家有名無實。她學著老太醫慣常的行禮,“微臣先告退了。”
“好啊。”藺星軒點點藥箱,笑著對段穎川說,“明日你們再來。”段穎川傻眼了。太子殿下,我們不熟啊。
這下輪到段穎川生無可戀了。
段穎川兜兜轉轉找回太醫院的路,一位紅光滿面的胖太監迎了上來:“喲!段太醫,你可來了。皇上宣你們呢。老太醫都去了,就差你呢。”
“謝公公帶路。”段穎川絲毫不擔心地跟上,反正去晚了也有兩位老太醫頂著。
紅寶書啊,你說太子真是男主嗎?他一點也不像會成為暴君的人啊。
【你不相信我?!】
有話好好說,不要整的我跟負心漢似得。我就問問。
【哼!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你唯一可以信的。聽我的準沒錯。巨巨的大綱定好結局,直接開寫。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局:藺星軒一世暴君,害你領便當。你絕對不能再動心了!】
啥?我才不會對未成年動心呢!
【說這話之前能不能看看你自己啊未成年。重點錯!不想領便當離藺星軒遠遠的。】
哦。
噤若寒蟬的宮殿,宮女太監跪了一地。忽然響起青瓷花瓶砸碎的響聲,“砰!”一身明黃的藺慎背手而立:“連皇子也保不住,朕要你們何用?”一把年紀的老太醫跪倒在地上直打哆嗦,他們無比同步地說“微臣不敢。”皇帝的冷峻證明他的專行獨斷能言語間定人生死。
“皇上饒命啊——”這一天終究要到來了。有好濫殺無辜的帝王,除了傻太子,子嗣皆早夭。他們在太醫院,遲早留不住性命。段吉祥怎麼還不來啊!
段穎川打聽出情況,跟著進殿高呼求情道,“皇上聖德,小皇子最重要。讓我們再試一試。”藺慎破天荒地問道:“段吉祥來了。你說是何人敢謀害皇子?”
“微臣不知。”段穎川直視這位喜怒無常的皇帝,“臣等只為拼盡全力治病救人。時不可待,求皇上讓鄭太醫和傅太醫再看看小皇子。”
藺慎哈哈大笑,大手一揮:“還不快去!”兩位老太醫擦擦冷汗:“是。”
明黃的床帳拉起,七歲的稚童雙目緊閉冷汗淋漓,臉上發滿了紅斑,唇色發紫得觸目驚心。鄭太醫憑著多年經驗,冒死開下烈性藥方。段穎川緊張地看傅太醫施針,徒有幫著擦汗。
直到天黑,小皇子的臉色稍有好轉,暫時撿回一條命。“段吉祥,”陰沉不定的藺慎忽然發話,“你今日去看過太子了?”
段穎川摸不準皇帝的態度,唯有老實地回答:“是。”藺慎似笑非笑地說:“他們都說你是太醫院的吉祥物。朕派你去治太子的病,可好?”
分明不是問,段穎川哪敢拒絕:“微臣遵旨。”
“治不好,你也別回來了。”藺慎甩手就去看小皇子。段穎川只想問:我欠你們父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霸道皇帝怒髮衝冠:治不好朕的愛妃,你人頭不保!
段穎川諂媚笑:陛下,要不我先給您來兩針消消火?
☆、微臣給您把把脈
日頭偏西,花香淡去,佳人漫步於湖上的橋廊。薛貴妃髮簪上的白流蘇搖曳,一旁是心不在焉的段穎川,宮女們規矩低頭地隨在她們身後。
“段太醫,”薛貴妃用手帕輕拭耳後,問道:“近來可好?”突來的詢問,還在悄悄回頭的段穎川受寵若驚:“微臣一切皆好。多謝娘娘關心。”
薛貴妃緩緩倚坐在廊邊,漫不經心道:“你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