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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了唾沫橫飛外加指指點點。

“那個老鷹是海東青!”

不知誰喊了一句,人群裡喧囂頓時高漲,彷彿開了水的鍋,全圍著力奴炸了開來。

海東青,那可是靺鞨人的圖騰。

更有因為喧囂而湊上來的人,好奇地拉著比自己先到的觀眾問長問短,等知曉大概,便也加入了圍觀大軍,還不時發表意見,也有鄙棄蠻夷的,也有佩服少年天生神力的,也有同情力奴遇主不淑的,還有便是看熱鬧打醬油的……

有道是口水淹死人,眾人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敵意,但被這麼多人看猴子一樣的看著,想必誰也不會好受……

明夏瞪了那風流公子一眼,再看看無動於衷卻益加木然的力奴,突然感覺一陣悲傷。

她也曾經是個異類,一個從千年之後穿越回來的靈魂,走在一眾唐朝人之間,她也曾這麼木然地孤獨過,也曾這般落寞地空虛過,也曾行屍走肉般的麻木過……

所以,她見不得力奴承受她曾受過的傷。

“我不管他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他是我家的家奴,他的去留,我說了算!”紅衣女孩不待眾人反應,便舉起馬鞭指著力奴,以一個主家的姿勢宣告著自己的擁有權。

力奴仍是不為所動,彷彿那根本不關他的事一般,可明夏就為難了,人家明擺著不放,她,總不能強搶民奴啊……

鍾惜月雖然不忿紅衣女孩的囂張行徑,但也不好直說什麼,只能歉意地望著明夏,反而是那個溫雅的綠衣女子,見狀柔聲勸道:“珠顏妹妹,不過是一個家奴,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拘這一個人,不如隨他去吧。”

紅衣女子還未開口,那風流公子又生怕別人把他當啞巴一樣,搶道:“這個力奴可是靺鞨人呢……”

鍾惜月忍不住了,道:“靺鞨人又怎樣?商公子,你家商號遍天下,竟也這麼沒見識?連一個靺鞨人也稀罕起來了?”

風流公子被噎得一愣,旋即陪了笑,道:“惜月妹妹請喜怒,少容不是這個意思,力奴的去留,終究不是我等旁人說了算的,他畢竟是聶府的人,一切還看珠顏妹妹的意思,是不是,珠顏妹妹?”

紅衣女子得意地笑笑,趾高氣揚地看了明夏一眼,囂張的好像個獸王之後。

唉,真是難辦呀……

明夏為難地很,便抱了胳膊擰眉道:“這可如何是好呀?這位壯士對奴家如此厚愛,奴家斷沒有拒之千里的道理。古人云,投我以桃,報之以李,明夏斷不敢輕忽賢人之教誨,壞聖德之隆譽,想必這位才德兼備的小娘子也不會眼見奴家作出這等天怒人怨,有違聖禮的舉措吧?”

聶珠顏見明夏給自己擺了個坑,自然不甘就這麼跳下去,可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作答,正急眼時,她瞥見力奴背後的海東青,竟福至心靈道:“奴家自然是不會阻攔杜家娘子的,可是力奴乃是靺鞨人,不比尋常,他的去留,也當稟過家父才行,家父乃是信都別駕,他來處置這件事,杜家娘子意下如何?”

原來是別駕家的小姐,怪不得這麼張狂。

別駕就同那郡丞一般,也是信都的父母官呢,信都作為冀州州治,除了冀州刺史外,就數別駕最大了,唉,竟然碰上這麼個主兒,明夏真的為難了。

“原來是聶大人的千金,飛卿失敬了。”

明夏驚奇地看著溫文而笑的林飛卿從馬車一邊轉出,兩手還牽著興高采烈的三娘和小郎。

將三娘小郎交給明夏,林飛卿便上前幾步作了個揖,動作優雅有若行雲流水,悅目非常。

“家父乃是新上任的冀州刺史,不知聶小姐可否看在家父面上,通融一二,力奴的賣身契標價多少,林某願雙倍奉上,如何?”

林飛卿一出現,聶珠顏早就雙目放光,如今聽聞是新上任的冀州刺史,自家爹爹頂頭上司的公子,當下便立刻變了溫柔乖順的小綿羊,半是嬌羞半費猜地笑道:“原來是刺史大人的公子,珠顏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既然是林公子開了口,奴家莫敢不從,公子請便便是。”

呃……

明夏瞧著聶珠顏這個180度的大轉變,震驚的心情,真是難以用人類的語言來形容……

其他人也不例外,全睜大了眼睛瞧著嬌怯有禮的聶珠顏,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是個白山黑水的靺鞨人……”

一聲清冷的不屑從那冷傲美男子口中傳出,他在馬上瞥了眾人一眼,像是極掃興一般,喚了旁邊的隨從一聲,道:“千秋,我們走”,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