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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有幾分耳聞,只是沒這麼清楚。根據這馬兒的來歷,大略可知這馬的主人,必定是個京畿重臣,如若不是,也得是皇親貴族了,可是無論哪個,都不是這信都上下可以惹得起的。

難道,信都要出大事了?

左慶之所想的,明夏怎麼可能想不到,與左慶之的心無掛礙不同,明夏還擔心著林天凡一家,林天凡乃是冀州刺史,算是個這信都最大的一個官了,倘若那倒黴蛋真是來微服巨服的找晦氣的,林家必定跑不了……就算查不出問題,光是接待啊、請吃請喝啊、小心討好啊,也挺難辦的,更不要說,還有林飛秀差點被綁架的事情呢……

但她也只是想想罷了,林天凡蘇氏俱都是精細人,這些隱患重重的地方,必然也多加了注意,哪裡還等她去提醒?

明夏想到這裡,便將這事放到一邊,繼而招呼起眾人上馬,繼續加鞭。

“小娘子……”雲柏卻叫住了她道:“要不……我……”

“不必!”明夏擺了擺手,毅然道:“方才是意外,我行的。你繼續去跟左大哥擠一擠吧。”

如若是出事之前,雲柏的這番心意明夏自然求之不得,但經過了方才的驚險,她竟被激出些豪氣幹天,只想自己駕馭這馬兒,一點假手於人的意思都沒了。況且,她總不能一輩子都不騎馬呀,在這個沒什麼別的交通工具的情況下,會騎馬,顯然是很重要的。學騎腳踏車還免不了摔幾次呢,學騎馬更不能那麼容易了,雖然危險,但學會之後的好處還是大大的有,對她之後的出行經商都大有助益,摔幾次權當交學費了……明夏點了點頭,值。

雲柏一聽,不太放心地瞅了明夏一眼,又看了看那匹好似被嚇住了的馬兒,有些擔憂地道:“我看這馬兒方才只是被那匹國馬震住了,一會兒說不定還會發瘋,你不害怕?”

雲柏的話果然起了點效果,明夏臉一白,想到方才的九死一生千鈞一髮,頓時也有些退縮的意思,但……

“雲柏,你接的住我是不是?”明夏似笑非笑地向雲柏斜睨道。

“當然!”他的身手不容置疑,雲柏當下便拍了胸脯。

“很好!那我還怕什麼?”明夏朗聲一笑,繼而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雙腿用力一夾,馬兒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嗖”的一聲就射了出去。

雲柏又急又好笑,只得飛快地上了左慶之的馬,否則與小娘子拉的距離太大,就算他輕功天下第一,也救不了她啊!

待到入了城,明夏雲柏便與左慶之李黑二人分道揚鑣了,可憐的雲柏,因為左慶之的離去,他連個腳力都沒有了,只好靠雙腿慢慢走回去。明夏掛計著小雅居,一路也並不下馬,又因為騎了半日,技藝都純熟了,在傍晚的大街上馳騁,倒也很是飛揚。

但她的心中卻一點也不飛揚。

方才一進城門,她的心裡便突的一下提了起來,儘管自從得知小雅居失火的訊息,她就沒有放下過心,但彼時真的將要面對,深藏心底的不安才爆發開來,猶如烏雲一般,慢慢地瀰漫,整個天空都黯淡了。

轉過西四坊,再前行兩條街,過了轉角,明夏突然就勒住了馬。

前面,就是商坊的入口了。

明明心急著小雅居的現狀,但,此刻的明夏,卻突然產生了一種類似近鄉情怯的猶豫,商坊那四四方方的入口彷彿惡魔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般,竟透著一股未知的、叫人踟躕不前的恐懼。

但,現實總要面對的。

明夏搖了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一些,然後本著著早死早逃生的念頭,一鞭抽在馬背上,反而希望馬兒越快越好。

於是,很快,她便到了小雅居的門前。

哦,或者現在已經不能說是門前了……

明夏的眼前,除了斷壁殘垣一片瓦礫,再也看不到一間完整的房屋了。

坍塌的二樓搖搖欲墜地掛著一隻燒斷的竹管,那是明夏的自來水管道,只剩下半扇的窗戶燻的焦黑,歪歪斜斜的早已不復之前的方正,廢墟中偶爾露出一兩隻歪歪扭扭的木棍子,悲憤地斜指著天空,彷彿在控訴命運的不公,那是大堂中桌椅板凳的殘存,還有燒焦的花草,破碎的碗碟……舉目望去,滿目蒼痍。

沒有風,世界突然一片寂靜。

明夏呆呆地望著“小雅居”,有一瞬間,她懷疑自己走錯了路。

這裡怎麼可能是小雅居呢?

這怎麼可能是她曾經耗費了巨大的心血,一點一滴打造出來的小雅居呢?

小雅居不是這樣的……小雅居的門前,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