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又不傻,自是知曉蕙貴妃那哪是真的特地為自己準備的。
不過是利用自己在文瑄帝面前爭些細心純善的名頭罷了。
沈安容真是有些無奈,這些女人為了蕭瑾瑜的一點點恩寵,真的都是無所不用其極。
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晚熬製的香濃的紅棗粥。沈安容最終還是忍不住端了起來。
“娘娘,還是讓奴婢先用銀針給您試一試。”
如意伸出手,從後面攔住了沈安容正欲下口的動作。
方才吃的菜品都是用著銀筷銀碗的。因此如意便沒有用銀針替自家娘娘試菜。
只是現在要喝粥了,用的是陶瓷的勺子,如意便趕緊伸手攔住了自家娘娘。
沈安容心裡自是知曉的。銀子試毒這一說法真的是很不靠譜,且這銀子能試出來的毒真的是屈指可數。
但是她又不能說出來,即使說了出來,這些人也不會相信的。
不過,這紅棗粥畢竟是蕙貴妃娘娘特地準備的。
若是這般直接的拿銀針試了,那不是告訴眾人自己對蕙貴妃娘娘有所顧忌和懷疑麼。
這樣確實是不合適,沈安容給瞭如意一個安心的眼神,攔住了她的動作。
而後,很是無所謂拿起了勺兒用了兩口那紅棗粥。
卻不曾注意到方才聽到如意說著要用銀針試一試時,徐零露那突變的面色。
沈安容喝了兩口熱粥,頓時覺著胃裡暖和多了。
而且這粥顯然是精心熬製了許久的,確是香濃,沈安容忍不住又多用了兩口。
一碗粥前前後後用完了半碗。
徐零露看著在用心用著手裡的薏米粥,其實餘光一直在看著沈安容。
見她將一碗粥用去了半碗,眼神兒才微微收回了些。
還未過片刻,沈安容便覺著有些不妥,眼前止不住的有些發齊。
額上也一直在往外冒著虛汗,而且看著眼前的人都變的有些不真切了。
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沈安容手向後抓了抓,想要跟吉祥或者如意說些什麼。
但是手上卻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沈安容此刻腦子裡一片空白,已經幾乎不會思考。
手還在努力的向後伸著。然而已經來不及她抓到身後的人。
最後沈安容只覺著眼前徹底的一齊,嘴裡湧出了一口異常血腥的味道,便沒了知覺。
吉祥和如意一直在身後。看著自家娘娘毫無徵兆的倒在了面前的桌上,一口鮮血從嘴裡噴湧而出,當即便嚇慌了神兒。
而最先看見並且反應過來的林非煜。早已不受控制的衝到了沈安容的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沈安容覺著自己在做一個夢,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自己在走著,有兩個聲音,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甜甜的叫著“母妃、母妃”。
聽著聲音。彷彿還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然而當沈安容轉過身來,想要看清那兩個孩子的容貌時,卻是什麼也看不見。
只是聽著聲音由純真變成了淒厲的嘶喊。
“母妃,為何我們會這般慘,我們還未曾來到這個世上瞧上過一眼,便慘死在母妃的腹中。母妃,您一定要替我們報仇啊母妃。”
最後,沈安容眼看著兩個孩童化成了一灘血水。消失在自己眼前。
淒厲的嘶喊聲也隨著化作的血水一同消失不見了。
沈安容只覺著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甚至快要不會呼吸。
蕭瑾瑜眼瞧著躺在自己面前,面色慘白,額頭上不斷往外滲著虛汗的人兒,呼吸有些急促。
心裡幾乎快要糾在一起的湧上一陣心疼。
聽著她嘴裡好像還在喃喃的說些什麼“不要”之類的話語。
但是等蕭瑾瑜仔細聽過去,卻又什麼也聽不清楚。
只是能感覺到她此刻似是萬般的驚恐無措。彷彿實在害怕失去什麼一般。
整整一夜,蕭瑾瑜沒有離開過沈安容的半步,一直坐在臥榻旁守著她。
而正殿內,皇后以及蕙貴妃、嫻貴妃等人也都還候在那裡,沒有一個人提及過要離開。
所有的人當中,只有徐零露的面色,雖然帶著焦急,眼睛裡卻是一派清明。
這一次,她不信沈安容還能逃的過去。
看著跪在一旁的李書玄。蕭瑾瑜甚是煩躁的又一次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