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熙淑妃娘娘還是有些好感的。
不知為何,有一股子想要親近的感覺。
沈安容也不知紀巧顏此刻心裡在想著什麼,只是覺著她彷彿比方才放鬆了些。
想來自己話裡的意思,她應該是明白的。
“如意,去換上兩盞果茶來,想來紀婉儀還未嘗過咱們雍華宮的特色果茶,這一次既然來了,必是不能落下的。”
沈安容開口吩咐了一句話,如意應聲便退了出去。
紀巧顏微微笑了笑,開口說道:
“既然熙淑妃娘娘都說不能錯過,那嬪妾定是要多坐上些時候,好生品嚐一下這果茶的美味。”
沈安容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麼。
“銀夕,你去幫襯著如意一些,本宮這裡也無需你一直候著。”
銀夕福了福身應了一聲也退了出去。
沈安容一瞧著這架勢,莫不是自己方才的話說的還不夠清楚?
紀婉儀還要將人都支了出去再說一遍。
沈安容微微皺了皺眉,紀婉儀莫不是這般一個不識眼色之人?
紀巧顏當然是瞧見了沈安容一閃而逝的皺眉。
淡淡的開口解釋道:
“熙淑妃娘娘莫要多慮,方才娘娘的話嬪妾都已聽明白了,現下不過是想同娘娘說上幾句體己話罷了。”
沈安容整理了一下面色,又換上了那副溫柔的樣子,安靜的一副靜心聆聽的模樣。
紀巧顏想了想,開口繼續說道:
“娘娘也知,嬪妾進宮來並無多少時日,在這宮裡也無甚親近之人,唯有娘娘前些日子替嬪妾說過幾句話,在娘娘看起來。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甚在意,但是在嬪妾心裡,卻是記下來的。”
沈安容沒想到,這麼幾個月過去了,紀巧顏還在記著那件事。
一時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那天說那些話本意也不是為了替她解圍。
但是,沈安容此刻又不能說,你想多了,我不是為你解圍。
只好繼續安靜著,聽著她接下來的話。
“嬪妾自小就知曉,將來是要進到宮中的,不用嬪妾多言,想來熙淑妃娘娘您也明白。”
這一點沈安容倒是知曉,雖然這個沈安容已經是換了瓤兒的。
但是沈安容也明白古代這些官員家的女子,送進宮裡都是為了鞏固家族在朝堂上的地位罷了。
說來說去,女子在這古代,終究是利用的工具而已。
頭一次認真的看了一眼紀巧顏,沈安容覺著自己從前可能瞧錯她了。
溫婉賢淑,禮數週全,容貌秀麗,大家閨秀,沒有絲毫錯處挑的出來。
本以為她就是這般被培養長大的那種標準的古代女子。
現在才知曉,原來她心裡都知道,早已知道了自己以後的生活和命運。選擇了無言接受罷了。
想想也是,除了默默接受,她還能怎麼辦呢。
“嬪妾在這宮中,許是因著父親在朝堂上得些勢,倒也不曾受到過怎樣的為難。唯獨一次,被嵐妃娘娘罰跪在了沁心湖附近。也幸得好心人援助。”
沈安容自是知曉她所言的“好心人”是誰,那日她就在假山後面,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只是紀巧顏以為她不知曉罷了。
點了點頭,沈安容繼續認真聽著。
“如今父親不知怎的惹了聖上的不悅,在朝堂上失了勢。彷彿聖上對父親有著什麼不悅之處,父親也是不解。”
紀巧顏說的這些,沈安容是真的不知道。她甚少與家裡通訊。
一是因著同他們著實無甚感情,確是不知該說什麼。
二來那一次的相見,她便能斷定。沈大人與沈夫人不是一般那些無腦只求功利的人,他們自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思慮,也無需她做些什麼。
且沈夫人也交待了。府裡無需她謀取任何,只求她能在這皇宮中平安的度過一聲便可。
倒是遇到了一對兒好父母,沈安容心裡默默的想著。
“因此。嬪妾今日前來,本來的目的想來熙淑妃娘娘也清楚,如今娘娘的意思嬪妾也明白了。娘娘這般說也無可厚非。嬪妾若是您,定也不會應了這話,還望娘娘能原諒嬪妾今日突然前來。方才冒昧的請求。”
紀巧顏說的這般真誠,一時倒讓沈安容不知該說些什麼。
習慣了同那一群女人勾心鬥角,話裡藏話。突然有人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