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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粗北枷母��

負責護衛隊儀仗的內官侍衛統領是苗逵,一路上正副二使並轡而行,苗逵自在側後率領御馬監和大漢將軍儀仗,待到了夏都督府上,夏大人跪接天使了。把寫著女兒姓名、簡歷、生辰八字兒等內容的“表”呈交正天使,設盛宴招待天子使臣時,苗逵才得以與楊凌同桌而坐,至於儀仗、鼓樂和侍衛,只能蹲在院中捧著大海碗帶菜帶飯地勉強吃上一口了。

楊凌與不熟悉的官員不善言談,但他雖是副使,卻是當今皇上最寵信的外臣,而皇帝的內官近侍,皆與他交好,夏儒雖然馬上就要貴為國丈,也深知女兒要受皇上愛寵,少不得皇帝最寵信的內外臣子配合,因此對楊凌極是熱情。

楊凌等人納采、問名完畢,還要回宮覆旨的,所以夏家準備地酒水都是度數較低的江南米酒,清香中帶著股糯甜。天氣炎熱,這酒極解渴的,楊凌不免多喝了幾杯。

他趁鴻臚官和夏都督交談之際,喚過夏府一名僕役,問明淨手之處,起身向同桌眾大人告了罪,折身向茅房走去。

那家僕役殷勤地將他引至側院,指明地方便退了開去,今日夏家裝飾的富麗堂皇,花團錦簇,便連茅房口上也掛上了大紅凌,夏家的茅房砌得如同花閣一般,門口兒為了遮擋,植了幾棵櫻桃樹,紅瑪瑙似的櫻桃嘟嘟嚕嚕綴滿了枝頭。

楊凌拂開一枝探出的樹枝,走進去解手之後剛要離開,苗逵也閃身走了進來,楊凌想起苗逵是個太監,解手的時候自己在旁邊必然有點兒令他難堪,忙笑道:“苗公公,下官先回席上去了。

苗逵退了一步,擋住他去路,微微探頭向外看了一眼,這才呵呵笑道:“楊大人且慢,咱家跟來就是想和楊大人攀攀交情,給你我行個方便的。”

楊凌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道:“苗公公此言怎講?還望能對楊某說個明白。”

苗逵微微一笑,說道:“嗅家是不見真佛不燒香,今日舉動實是一片赤誠,廠督大人難道還信不過咱家麼?”

楊凌心中暗吃一驚,第一個念頭就是八虎之中必有人與苗逵沆瀣一氣,建內廠是正德皇帝昨日臨時起意,當時殿中並無小太監侍候,就算兩廠一衛如何了得,也不可能無孔不入到這般地步,除非劉瑾、谷大用、馬永成、戴義四人中有苗逵的心腹。

楊凌心中暗暗吃驚盤算,臉上卻堆起笑意道:“哦,原來苗公公說地是這件事兒,呵呵呵,楊某不敢相瞞,皇上忽然下了這麼個旨意,楊某也正丈二金剛摸不著頭呢,核計著過上幾天沒準兒皇上的心思就淡了,所以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也沒敢往外張揚,不知苗公公說的方便是……”

苗逵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嘿嘿笑道:“咱家奉先帝爺旨意重開西廠還沒多久,這事兒多少有此經驗。說起來今後你我都是要為皇上辦事的,楊大人籌辦內廠如果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只須一句話,咱家必定全力協助。”

楊凌淡笑道:“多承苗公公關懷,要說起來東廠開了有些年頭了,西廠也有先例在前,楊凌就算奉了聖旨新建個內廠,也不過是小門小戶小打小鬧罷了,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說來實在沒有什麼可操辦的,不敢勞公公費心。”

苗逵本也沒指望楊凌答應,聽了楊凌的話,苗逵收了笑容,表情凝重地道:“楊大人,外廷對於咱們廠衛可是一點好感也沒有,至於咱們廠衛內部,東廠錦衣衛是穿一條開襠褲的,西廠雖說有督察東廠、錦衣衛的職責,可是他們樹大根深,實力雄厚,咱家可是在範亭、張繡手上吃了不少啞巴虧。

咱家做了這西廠廠公,人人看著風光無限,可是每日裡疑心吊膽,生怕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中,哪象面子上那麼好過。楊大人一開內廠,不但對他們有掣肘之權,而且還要將司禮監稅察之權奪於自己手中,簡直是將他們的一條大財路給斷了,恐怕……到那時滿天下的東廠番子和錦衣衛都要絞盡腦汁想著尋大人的毛病了。”

他陰惻惻地一笑,道:“擋著他們財路的人,向來只有死路一條,楊大人不擔心一朝失手陰溝裡翻船麼?錦衣衛一百八十道酷刑。烹煮、抽腸、鋸割、斷椎、灌鉛、梳洗,每一樣都是能讓鬼聽了都發抖的酷刑,而且大人有家室之累,就算聖眷正隆,也架不住東廠錦衣衛有心算計吧?

咱家這西廠是以御馬監為班底,如果咱家沒有料錯,楊大人成立內廠,必以神機營中親信籌組,你我嫡系同出于軍中,彼此可謂大有淵源,所以咱家才冒昧進言,不知楊大人以為如何?”

楊凌聽了這才恍然,他心中飛快地盤算了一番,自己雖同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