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很自由很瀟灑。”
“噢?為什麼這麼覺得?”
楊藍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清楚,便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不能相濡以沫,便相忘於江湖。嗯?”
丹明問:“是因為這句話嗎?”
“也不是……這裡的江湖也許只是指沒有邊際能讓魚兒自由自在的江河湖海。但同樣的道理,那至少讓人覺得是個很廣闊的天地。在那種環境下,人的心胸也會變得開闊愜意的。”
“呵呵,”丹明笑道:“那它就不是某一個具體的地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各種事情發生,有事情就會有快樂和煩惱,沒有一個地方能夠給人長久的開闊和自由。除非那些自由根植於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人在哪裡,你的江湖就在哪裡。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決定自己建立起來的。”
楊藍猛點頭:“沒錯。”她沒想到丹明是個這麼講究生活哲理的人,看來確實是任何地方的生活都一樣的,每個人也都不可避免地會去思考這些問題。她好奇的問:“你有煩惱嗎?”她想不出來這個人會為什麼事情而煩惱。
丹明還未來得及說什麼,煙羅噌的奔過來,對著丹明的臉就抹了一手油,兇道:“叫你都不理我!吃肉了!”說著塞了個大盤子給他便走,盤子裡幾乎堆滿了剛切下來的大塊熟肉。
丹明拽起一個衣角擦了擦臉,苦笑道:“看,我當然有煩惱。”
楊藍哈哈大笑,同時濃烈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無孔不入,她覺得自己快要掉口水了。
丹明把盤子往她面前湊了湊,笑道:“快吃,吃好了就不會想這些虛無縹緲的問題了。”
楊藍不客氣地伸手,心想:確實是虛無飄渺的問題,人的一切瞎想都源於他肚子空虛了——你真厲害,連這個也弄清楚了。
但她突然想起從前貌似是聽晚清總結過這麼一個類似的經驗,她曾挺認真地說過:如果感到傷感鬱悶了,第一個要反思的就是自己是不是最近伙食不大好。楊藍一邊吃著肉一邊就激動起來,她特別想讓晚清能認識丹明這個人,特別想看看他們兩個之間能擦出什麼樣的火花。然而她這種特別的慾望一時之間又無法排遣,只好奮發圖強地吃肉,連酒也喝了不少。
又聊了一會兒丹明去找煙羅玩,不消一會兒她便轉怒為喜,楊藍一邊吃一邊聽到陣陣笑聲傳來。環顧一週,都是在吃喝聊天,卻獨不見楚荊揚,楊藍以為他太安靜了所以沒辨認出來,再仔細看了一圈,確實沒有,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靜悄悄走掉的。
在楊藍看來,楚荊揚彷彿是另一個世界裡的人,正常人的所有情緒和麻煩與他都顯得格格不入。她不免好奇,這麼一個人每天心裡思考的是什麼問題呢?
☆、15。雨中識人
接下來的數天裡,晚清跟著黨羨之這個權貴玩了好幾處京城勝地。他們去京城裡最負盛名的樂律坊九音社聽了一次曲,去城南的皇家園林潤物園轉了一圈,還花了幾天跑到城外幾十裡遠的一個叫氐池的村子裡逛了一場像廟會似的民間趕集活動。
那趕集就不必說了,晚清以前倒也見識過,只是這天黨朝的集上更多的是她沒見過的各式各樣玩意兒,對她來說的確好玩極了。可九音社卻已不是個尋常人能去的地方,潤物園更是非與他們皇家沾親帶故則一概免談。晚清一邊□裸地搭著封建等級制度順風車,一邊在心裡嘀咕這不是逼人仇富麼。
據說九音社是京城裡的幾大雅處之一,能匠彙集美人如雲,但它只做與樂與曲有關的生意,正派清高得很。這裡的樂師歌女和舞女都是真正的通曉樂理之人,才貌雙全,技藝驚人,又品性清雅,連端茶上果的丫頭被薰陶久了也能透著些不一樣的氣質。客人來了只需落座靜賞,清茶一杯,淡香瀰漫。能夠出入這地方的自然非富即貴,再者就是身負名氣的高人,大家都是優秀人,濟濟一堂在這個優雅的地方,相得益彰,越發把這九音社捧得聖地一般。
九音中其中五音乃是宮商角徵羽,另四音卻指的是琴棋書畫。依晚清看來,大概這四項也是陶情怡性不可或缺的東西,所以統統包羅進來。古代人娛樂活動有限,不甘無聊的人便極盡附庸風雅之能。歌是清唱,舞又簡單,對於這種古韻,晚清倒也欣賞。這類藝術,需得靜下心來才能體味其妙處,而同時,若真細品其味,多焦躁不安的心也早放清靜了,正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人閒下來就愛瞎想,這種情況下瞎想對於晚清已經暗自緊張的神經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有這麼多消遣她也全部樂得參與。初時她還心存希望,希望能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