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意外,可容潛是何人也,他是個權力滔天現在又閒著沒事幹的兒子控!自己的手下一不小心把兒子的隨侍弄沒了,他表面不說心裡還是惦記著的。因此為了彌補自家兒子的損失,容潛大爺交給了鱗淨一個艱鉅的任務,——尋找合適的替身!
替身,在他這個身份看來是個挺好用的東西。他曾經丟下身上的爛攤子帶著自己的寵姬到野地裡放風,那幾個月裡替他坐在裁決者位子上的就是他苦心培養的替身。甚至這些替身還帶編號,一天一個,能輪個十幾天不重複。直到後來,連最親近的下屬都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哪個了,他才丟下已經寵膩味的姬妾自己回來,順便把那些能以假亂真的替身都給斃了。
容潛他真不是什麼好人,可現在他卻想做一個好父親。
所謂的好父親,在容修的定義裡就是兒子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只要不超過他心裡的限度就行。當然超過了會怎麼樣暫時還不知道,容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很聽話的一個孩子,證據就是他至今沒讓容潛發過火,當然憋屈是少不了的。
一心為兒子著想的好爹爹容潛,派人尋回了已經有點腐爛的鳩棲的屍體,找人把那具屍體研究了個通透。哪兒有疤痕啊哪兒有骨折啊哪兒有胎記啊,反正都給記錄了一遍,然後就是尋找年齡相似體型相仿聲音相近的少年給他們個人製造了。
這個任務足足花費了三年的時間才完成,還是鱗淨趕工趕的。找著合適的人不算,最重要的是給他們洗腦確定忠誠。容潛那邊催得緊,鱗淨自然在可協調範圍內偷些懶,他找個了比洗腦更加有效省事的方法,便是失憶和潛意識催眠同步進行。
是的,這裡看官們都應該明白了,那個叫莫意的娃其實就是這場意外的犧牲品,以及從NN個替身裡脫穎而出的完成品。當然失憶的莫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某個死人的替身,甚至如果容修沒那麼快揭穿他,陪他玩了“記不記得我是誰”的戲碼,沒準莫意腦子裡還真能反應出一點記憶來,這就是潛意識催眠的作用了。
可惜,容修看得透,也懶得玩。於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莫意這顆棋子就這麼在黎城安家落戶了。除非此後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否則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曾經是被人處心積慮培養出來的替身,而且最後根本沒派上用場。
對於莫意這個人,容潛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左右他只是張張口把事吩咐了下去,真正做事累死累活的不是他本人。只是容修少爺壞了自己的算計,常年處於算無遺漏的容潛大爺不爽了,——說起來容潛對這個兒子不爽又無奈很久了。
按照他的本意,如容修自己所說,他對鳩棲就是個“你消失了我偏要找”的執念,或許還要再帶上點少年時代的雛鳥情節。所以只要鳩棲這個人出現,無論容修最後是把他帶回自己身邊,還是放任自流讓他該幹嘛幹嘛,容潛的目的都算達成了。
可偏偏容修一眼就認定了這不是鳩棲,反而讓容潛犯難了。是花時間再養個更像的呢,還是直截了當跟容修說“那人死了你就別找了”?
若是執念容修定是要證據的,到時候把那具腐爛得不能再腐爛的屍體從地底下挖出來便是。他容潛壞事做多了,挖個墳算什麼?雖然是這麼說,可容潛作為一個完美主義者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留下那麼一星半點的遺憾,更何況這遺憾是自家的下屬辦事不利造成的。
綜上所述,閒著沒事幹簡直蛋疼的容潛大爺又找上了看似很空實際很忙的鱗淨童鞋。
鱗淨對容潛百依百順容忍力極強,若說鳩棲和棲梧對待容修如同盲犬一般忠誠,那麼鱗淨就是盲犬的祖宗!對於自家主子的無情無恥無理取鬧,鱗淨一貫採用聽之任之隨君為之的對應措施,態度端正地都能上忠犬科教材料了。
然而就在容修命令下去鱗淨準備去幹活的時候,多年沒主動往家裡傳訊息的容修寄回來了一封信。
信很短,就一個字,還歪歪扭扭的如同三歲稚兒的書法。
——“足。”
容潛皺了皺眉,丟給鱗淨問:“修兒啥意思?”
鱗淨滿頭黑線:“……屬下不敢妄自揣測少主意圖。”
主僕倆四目相對無語,這人寫個字怎麼也能懶成這樣啊!
“啊——啊欠!”
大白天騎在棲梧身上嘿嘿咻咻的容修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口水噴了棲梧整背。
……
☆、第三十一章
莫意的婚宴結束後,容修便沒了再留下來的理由,以他一貫的作風現在應該窩在奢華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