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還請道長,全力以赴。”
道昏道長微微糾結了下,他確實好奇這個小子有什麼本事能當“三牌令”的主人,既然為牌主,那麼想來功夫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但要真說一個十來歲在他眼裡還屬於小屁孩一個的能接住他全力以赴的殺招,他卻也是不信的。凡是習武高強之人,無論此人秉性如何,多少在武學方面都有一股子傲氣。
他本還在猶豫,卻見容修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三個人,不說他的貼身護衛棲梧和對容修有特殊情感的莫意,就連一直和其爭鋒相對的于丹陽都站在了他的身後。不難看出這三個人都各自提足了真氣,只要容修露出一點危險的跡象他們便會在第一時間出手相助。
李曉此時也不奮筆疾書了,他抬頭看著對峙的容修和道昏道長,顯然對這場老少懸殊的對決很有興趣。容修的手一看就知不是常握劍的手,雖劍指道昏道長的右腳鞋尖,太陽照在劍上的劍影卻在一旁李曉的左眉毛上。而這道劍影一直在輕微的抖動,明顯是手上的功夫不到家,連穩當都沒做到。
這頭道昏道長卻沉靜下來,他的右手扶上腰間劍柄,整個人溫吞的氣質卻在那一霎那成為一道劍光。他和劍完全地融為了一體,並非那種傳說中的人便是劍,劍就是人,而是那種,氣質和氣場上的一體。
容修正了神色,或許是因為容修本身不是個容易認真和專注的人,所以他理所應當地憧憬著能夠認真和專注的人。他面對這樣的一位武者,即使之前心中無所畏懼,亦無所輕視,但此時卻唯有尊敬。與實力無關,這是一種對認真之人所應持有的態度。
容修閉了閉眼睛,復而睜開,沉聲道:“道長請。”
道昏道長出劍了。沒有人看到那把劍是怎麼從劍鞘裡出來的,等人們看到的時候,那把劍已化作一道光華在容修的面前盪開。
“福兮禍兮天道劍”十三式中,唯一、也是最具有攻擊性的一式。正如容修所形容的,只這一劍便可獨步天下。
這一劍,氣勢如虹,輝比日月。
這一劍,一旦刺出,便再無退路。
這一劍,在所有人眼裡,都斷沒有不中的可能。
棲梧、莫意、于丹陽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仍是快不過這一劍。
那道劍光之中似乎隱藏著無數劍影,每一個劍影背後都有後招,所有人都覺得那是絕對不可能接下的一劍。
可是,容修卻毫髮無損。
“秋月白”豎在容修身前,容修兩手緊握劍柄,用“秋月白”承受住了這一劍的攻擊。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無論招式有多精明,劍有多鋒利,無法觸碰便無法制造傷害。容修什麼都沒有做,只不過在一把能夠“削骨如泥”的劍上注足了真氣,將那一劍的劍氣抵消,硬漢下了劍的力道,如此而已。
道昏道長看了他半晌,收劍歸鞘,眼睛直直地瞪著容修,顯然沒料到容修會用這麼無賴的方法。
容修卻沒看到,在道昏道長收劍的時候他便把“秋月白”猛地丟到了地上,跳起來後退了兩步拍著胸脯自語道:“嚇死我了……”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他兩輩子見過的最驚悚的事物大概也就是這些天看到的幾具屍體。容修作為無神論者看到屍體雖然堵著慌,但害怕是沒有的。在他後天練就的面癱表情下,心裡的那小小的動盪自然看不出多少,而當日把于丹陽留著看屍體卻未必沒有害怕得逃跑的原因。
而就在剛才,一把能夠殺人殺豬最重要的是殺死他自己的劍直面迎上來,就算容修知道自己足以應付,也並不代表他真的可以做到不害怕。
容修猛拍胸膛做了兩個深呼吸,果然以後這種活還是不要自己搶著乾的好。雖不捨得棲梧涉險,但如莫意、于丹陽之流,能用的還是要拿來用用的!反正不花錢!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被嚇著的不止容修;還有旁邊一干人,其中自然以棲梧為最。
棲梧早已衝上前去把容修拉到身邊上上下下地檢查了遍,焦慮和擔憂似乎多過了他對容修一貫所表現出的低微自卑,甚至沒有下意識去看容修的臉色。容修任由他檢查,這個時候他當然不會提醒棲梧什麼尊卑問題;反而樂於看棲梧因對自己的關心而折騰。
終於等棲梧看到容修沒有受傷冷靜下來;一種詭異的氣氛已經圍繞了他們兩人蔓延開來。到了這個地步,誰都看得出這對主僕的關係不一般單純,再結合適當的腦補,很容易讓猜想接近真相。
當然,僅僅也是接近而已,離真正的事實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