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成名的俠士。”
容修點點頭,目光卻沒有隨著棲梧的解說移向那個揮舞流星錘的大漢,只是一直看著眼前的茶杯發呆。棲梧一貫表現得十分沉默,即使說話也大多是例行公事,所以他一直沒有注意到,棲梧說話的方式其實並不符合這個時代的習慣。
暗部的訓練涉及各個方面,其中為了刺探情報和傳遞資訊等工作,基本的文化教育也屬於必要的課程。棲梧是正式出師的暗衛,這些課程定是學過的,而從小受到的教育最是難忘,後期改造的機率不大。若說他是受容修的影響,除非刻意模仿,否則可能甚小。
這麼說來,自己對棲梧的影響力已經到了需要他刻意模仿的地步了麼?
容修少爺難得自戀了下,隨後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他這些年有學著在他看來特別文言文的說話方式,加上他一貫警覺,來這個世界以後除了偶爾的囧迫自語,幾乎沒有用過超時代的詞彙。而在鳩棲離開之後,連“偶爾”都沒有了,那棲梧又是從哪裡學來的這種說話方式?
當然,容修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且不論這樣的可能小到幾乎可以忽略,單憑棲梧的隱忍順服,說他不是封建社會養出來的容修都不信。
容修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心思越發重了,在對棲梧的行為習慣感到些許不自然之後的第一反應竟是懷疑其是否有背叛的可能性。他轉頭看向坐在邊上認真講解的棲梧,眼裡閃爍著看不透的情緒。
“師……弟?”棲梧察覺到了容修的注視,視線從那群鬧事打架的武林中人身上移開,轉頭看向容修,疑惑地喚了一聲。
“嗯?”容修懶懶地應了一聲,從椅子上撐起窩在裡面的身子往前傾,趴在桌子上支起一隻手臂扶著腦袋,光明正大地繼續注視棲梧:“師兄繼續說,我聽著。”
“師弟是不是累了?昨天晚上似乎沒休息好的樣子。”棲梧沒有繼續解說,卻給容修倒了一杯水,輕聲詢問。
容修笑笑,站了起來,拿過杯子將半溫不燙的茶水一飲而盡,一個漂亮的轉身人已到了棲梧的椅子後面。他俯下身子湊到有些錯愕的棲梧耳邊,放柔聲音輕輕道:“容修昨晚有沒有睡好,師兄不是再清楚不過了麼?”成功看到棲梧一點一點從脖子處紅了起來。
棲梧輕咳一聲,強裝鎮定地站起來:“水涼了,我去叫人換茶。”
容修見棲梧窘迫,反而不再逗弄他了。不留痕跡地捏了捏棲梧的手指骨,容修看了看還吵鬧不休的一群會惹麻煩的武林中人,了無興致道:“不必了,今兒就先回房吧。”
“好。”
應聲未落,突變驚起!
一把刀直衝衝地朝容修飛過去,這刀來得太過突然,之前沒有任何預兆,等棲梧察覺已是來不及拔劍格開了。他本能地伸出手抓住刀刃,大力的衝力使刀鋒在棲梧的手裡也劃出一條長長的距離,但是好歹刀尖停在了容修的面前,沒傷著他半分。
棲梧的臉色很不好看,無關傷痛,對他而言讓任何利器有對容修相向的機會本身,就是失職。他只有握緊刀刃讓疼痛使自己儲存清醒才能剋制住自己想要彎曲的膝蓋,以及強烈請罪的衝動。
“你還要握到什麼時候?”容修上前一步,抬手捏住刀口,低聲呵道:“放!”
容修的表情淡淡的,不憤不怒,在棲梧放手的那一刻,他似是隨意地就這麼捏著刀口把刀直接甩了出去。
“咚”地一聲悶響,霎時間喧鬧的客棧大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棲梧回身去看,只見那把沾了自己血的刀赫然插在某個喧鬧之人的兩腿間的地上,他的褲襠被劃破露出了肉體的顏色。那人已經被嚇呆了,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夾起雙腿用手捂住襠部,面露羞憤。
片刻寂靜之後,整個大廳發出了巨大的嘲笑聲,那人充滿怨恨地瞪了容修一眼,夾著大腿快速離開了,刀插在地方也沒有拿。
容修連個眼神都懶得向其他地方奉送,他繞到棲梧的面前執起他那隻受傷的手,皺著眉頭看了看,低沉了聲音,語氣卻溫和地道:“走吧,回房間包紮一下。”
棲梧“嗯”了一聲側過身,不留痕跡地把手從容修的手心裡抽離出去,反扣在身後。
容修的眼神深了深,棲梧傷口看似深卻沒傷到筋骨,只能算皮肉傷,對習武之人來說再輕不過。但是,容修還是固執地再次拉起棲梧別在身後的手。
棲梧不敢再掙,任容修拉著。卻見容修低下頭把嘴湊到棲梧的手邊,伸出舌頭舔了舔欲下落的血滴,隨後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