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恨不得將我剝皮拆骨,熬成一鍋濃湯喝下肚子一般。
咦,說起來我是有點餓了,許久沒有吃過桂花糕、鳳梨酥了。
也許是我的分心引起了興致正好的蕭樓的不滿,他捏起我的下巴,俯下頭來,他的唇冰冷,有點像吃生拌魚唇的感覺,涼涼的不舒服。我扭過頭去,他毫不溫柔地扳過我的頭,狠狠地吸上我的唇,微微的刺痛感襲來,我不適地扭動身子,卻絲毫動彈不得,蕭樓強健的身子與我緊緊相貼沒有縫隙。他漸漸升高的體溫和蠻橫的親吻都讓我不舒服。
我一時憤慨,張嘴咬了他的舌頭。
蕭樓吃痛,低低地叫了一聲,卻沒有放開我的唇,反而掀起了更加強烈的風暴。那種感覺令我眩暈,幾乎無力思考,只能跟隨他的節奏在狂風暴雨中蹣跚而行。
良久,他放開了我的唇,卻仍壓在我身上,撐著手看著我。
我大口地呼吸著久違的空氣,舌頭痠疼,憤憤地瞪著他。
他似乎褪去了冰冷的面具,居然斜著俊眉星目,同樣怒氣衝衝地回瞪我。
這種氣氛似曾相識,年少輕狂時我們也曾爭吵,冷戰,怒目而視。多半都是我撒謊騙他惹他生氣了。其實我闖過很多大禍,要麼連累了他一同受罰要麼他一人背黑鍋,可無論爹爹和三伯伯如何罰他,他都不曾怪我不生我氣。唯有我在他面前睜眼說瞎話騙他,他當真動氣,臉色如同千年冰雕,狠狠地瞪我,再不理我。當然,我哄人的功夫不如姐姐,哄小樓哥哥的功夫卻冠絕天下。多則三日少則半日,我們定能重歸於好。
但這次,說不上誰騙了誰,誰欠了誰,多年前,我們就情斷義絕了。這番平邱之圍得解的緣由我仍是一頭霧水,他這般對我又是為何?我們也不是當年稚氣的孩童,眼神的對峙能解決什麼問題?
我累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一隻大手輕輕地撫上我的臉,粗糙的觸感,溫暖的感覺。蕭樓的聲音低沉卻飽含情感,他說:“洛松,我的小松鼠。”
我沒有動,這個久違的暱稱在洛施成為東臨王妃的那一刻就註定永無天日。
他的手在我的臉頰摩挲,“松兒,你依舊恨我?”
我睜開眼睛,清晰地說:“洛松已死,活著的只有煙洛而已。往事種種早已葬身萬丈崖底,註定塵封,今生怕是沒有轉圜餘地。”
他猛地把我抱起來,兇巴巴地瞪著我說:“我既然認了你,換了你回來,就決然不會放你再次離開我的生命。是,我是身有使命不得任意而為,皇族的命運全系我身。但是,眼下全域性盡在掌握,我決然不會再次放手。”
蕭樓的這番霸氣十足的告白聽得我雲山霧罩的,估計他能如此坦白多半也是因為我智商有限,不知道他意指何方。
亂世天下,往事悠悠(85)
他可知他這番豪言若是被天下人得知,會惹出怎麼樣的禍端?
眼下,他不拿我當外人,對我而言是福是禍呢?
“松兒。”他柔聲喚我。
前塵往事點點滴滴的繾綣情意綿綿而來,並非是我忘記了,而是我要刻意忘記。
可是我卻忘不掉姐姐高傲的姿態和景溯滿面的悲傷。
這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我們失去了很多東西,也收穫了很多東西,不管我們想不想要,也不管我們是喜是憂。
我眼中含淚,深深地凝視他越發俊逸的面容,道:“對不起,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你已經有了姐姐,而我也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蕭樓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震動,只是暗了雙眸,淡淡地說:“你說的是景溯吧。”
在他提起那個名字的時候我的心突地一痛,沉默地點頭。看來我與景溯之事離天下皆知之期已經不遠了。
“我可以等,等到你可以忘記他的時候。”
“蕭……”
他的食指按上我的唇,不讓我說下去,“松兒,這是我唯一可以為我們做的事情,讓我等下去吧。”
恍惚之間,那個冷傲如霜卻唯獨對我溫柔相待的小樓哥哥又回來了。淚水衝出眼眶,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回抱他。
他身子一僵,隨即緊緊地將我抱住。他在我耳邊輕輕說:“至於我和洛施,實乃情非得已,松兒,你要相信我……不曾改變。”
我依舊聽不太懂他打啞謎一般的話語,真是的,何不索性說得明白點,什麼不曾改變?喝茶的習慣?
正在這時,帳外一聲輕咳,一個清亮的男聲低聲說:“王爺,大軍已經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