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予苦笑笑,“怕我把夫人的位子讓給她?”
“莫胡說。”他低頭,雙手捧攏湊在唇邊,輕輕呵著掌心那冰涼的小手,“你讓,為夫也不會讓。”
“……既是她想走得體面,為何又要告訴我?”他沒有說這是阿莉婭的話,可雅予卻覺得此刻在她面前已然不是那鴛鴦帳下獨她懷抱的男人,而是,他們兩個……
魚兒聰明,讓他預備好的話都說不及就到了此處,早晚躲不過,賽罕只得咬了牙,“魚兒,我得帶她走。”
像突然被雷擊了一般,雅予愣愣地半天回不過神,“你,你說什麼?”
“我得帶她到烏德爾河去。”話是說開,他的聲音略是高了些。
“……這麼說,她還有救?”
賽罕搖搖頭,不能了。阿莉婭眼下的情形別說多撐時日,便是這一路顛簸,都不一定能到得了烏德爾河。可他卻不能不應。她的病不能激於喜怒,重掌帥印他要遠走邊疆,當時心裡只舍不下他的妻,竟是不曾多留心思於她。離別苦,一時排解不開,誰敢說這病情忽險與他無關?他不能再冒這個險,最後的時日要隨她的心,隨她的願……
房中靜,靜得賽罕心發冷,小魚兒怔怔的目光毫無依託地浮在他臉上,那眸中的影像竟是那麼淡,他死死握著她揉搓在掌心,“魚兒,莫瞎尋思。她是姐姐,救過我命的姐姐。當年熱得我燥、無處排解,誰也不想見,誰也聽不著,只知隨著她,她走哪兒我跟哪兒,一步都不錯開。如今,她時日不多了,只想……只想死在我身邊。”
雅予呆呆的……自己只盼著天長地久,怎的不曾想過如影隨行粘著他?只知道男人是鐵血將軍,怎的不曾想過他會點頭應下如此荒唐的求?卻怎的莫名地,此刻她尚未開口就已然沒了道理。與他們亦步亦趨的曾經相比,她的思念顯得那麼寡薄;與他們難捨難分的死別相比,她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