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俏兒的親事還沒定,寶兒年紀還小,可是佳兒的親事是定下來的,索性這一次一起辦了。”
“你個老糊塗,別在這裡胡謅了,老三家的孝期還沒到呢。”許劉氏潑他冷水道。
“哎呀,老啦老啦,這記心越來越差了。”許茂才訕笑道。
兩老決定雙喜臨門,喜上加喜,許劉氏去找人挑日子。六月初十,大吉,宜嫁娶,屠家和劉秀雲對這個日子沒有意見。
事情定了下來,王小花和陳三妹去養豬人家去買豬。許家每年養三頭豬,冬月底殺一頭,臘月殺兩頭,現在養的是三月初捉的小豬仔。
這天夜半,大風大雨,電閃雷鳴,到第二天,雨過天晴,村裡的小姑娘們挽著小籃子,到山上去找雷公菌,許俏君也被桃子給拽了去。
娟秀打趣地問道:“桃子,你定了親,不在家繡嫁妝,怎麼整天想著往外跑啊?”
桃子斜她一眼,道:“我是定了親,又不是犯了法。我娘都沒說什麼,就讓我出來了,就你多嘴。”
“娟秀愛吃鴨舌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麼能不多嘴呢?”畹兒說完,就跑到許俏君身後躲了起來。
“你躲什麼呀,我才不打你呢。哼哼,我愛吃鴨舌頭,我多嘴,那你呢?愛吃雞屁股,就是愛放屁囉。”娟秀搖頭晃腦地道。
“娟秀!”畹兒衝出來,要打娟秀。
兩人撕扯打鬧了一會,許俏君和桃子笑著上前勸阻,“好啦,你們倆別鬧了,去晚了,雷公菌都被人撿完了。”
兩人互瞪一眼,小姐妹們說說笑笑,上了山,去林裡的溼地找雷公菌。找了半個多時辰,那片溼地上的雷公菌差不多都撿光了,四人結伴往回走。
在村口,遇到一個身穿紺青色短褐的高高瘦瘦,相貌普通的男子。四人看了他一眼,面生不認識,也沒問話,繼續往村裡走,就要擦肩而過時,那男子突然喊道:“許俏兒。”
許俏君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他,“你是誰?”
男子看著她,道:“我是郭書懷。”
許俏君愣了一下,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我有話要和你說。”郭書懷道。
“你說。”許俏君淡然道。
郭書懷看了桃子三人一眼。
桃子伸手挽住許俏君的胳膊,“你說你叫郭書懷,可是我們不認識你,不能讓和俏兒單獨說話,萬一你起了歹心,把俏兒打暈拐走了,我們上哪找人去?”
“就是,所以你有什麼話就說,我們是不會走開的。”畹兒道。
“沒錯。”娟秀贊同地點點頭。
郭書懷看著三個對他露防備神態的少女,知道沒辦法把她們支開,只得直接道:“俏兒,與王家結親,非我所願,是王家算計我的。”
“這事與我無關,你不用告訴我。”許俏君淺笑道。
郭書懷皺眉,“怎麼會為沒有關係?要不是王家橫插一槓……”
“行了,你不要再說了。”許俏君打斷他的話,“就算沒有王家,我家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為什麼不答應?”郭書懷高聲問道。
許俏君還沒回答,李包氏不知道從那裡竄了出來,“她認得好些個城裡的富家公子,一心想攀高枝,怎麼可能會看上你這樣的鄉下小子?她可是要嫁去城裡,當富家少奶奶的。”
“她說得是真的嗎?”郭書懷質問道。
許俏君皺了下眉,對他這語氣有些不快。
郭書懷突然想起來了,“是了,那天你也是陪著一個富家公子去我家店裡吃飯的,對那富家公子是笑得嫵媚妖嬈。”
許俏君愕然,她什麼時候對隋季儒笑得嫵媚妖嬈了?有這麼冤枉人的嗎?“你……”
郭書懷不容許俏君反駁,又道:“沒想到,你表面看起來賢良淑德,卻是這般的貪慕虛榮,沒有與許家結親,是我之幸。”
“沒與你結親,是我之幸才對。多虧有王巧雲那爛鼻子,才免了我聞臭豬頭的味道。郭書懷,你不要以為你是狗,就能亂咬人。”許俏君被這莫明其妙的男人,給氣火了,脫口罵道。
“你這樣的牙尖嘴利,果然不是善類,當日是我看走眼了。”郭書懷忿然道。
“你是鱔類,泥裡打得滾,土裡能鑽洞。”許俏君還是罵他不是人。
“你這個蠢人蠢腦蠢豬頭,你找死是不是?敢跑我們村子裡來挑事,不想活了是不是?”桃子吼道。
“他不是豬頭,也不是鱔類,他就是屎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