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隋家,告辭離去。
隋季儒送他們出門,壓低聲音對顧晞知說狠話,“顧晞知,你休要得意猖狂,這個仇,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還。”
顧晞知翻身上了馬,居高臨下,神情冷漠地看了一眼隋季儒,拍馬揚長而去。隋季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殺氣。
因為隋大太太的那番話,顧家就來了這麼一趟,盡到了該盡的禮數,就再也沒過來。
按著習俗,年前去世的人,不能留在家裡過年,二十七日,隋家為隋伯儒出殯。隋二姑娘在送殯的路上,暈厥了過去,請大夫一診脈,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隋大太太病得起不了身,管不了這事,她也不想管這事,由隋二太太出面找顧家討要說法。許俏君忙著準備明日過年的事,沒時間去關心這事,把人交到顧二太太手上,任由這兩位二太太去交涉。
次日,隋家就急急忙忙地用小轎,把隋二姑娘送去了顧善安現在住的莊子,算是把這事給解決了。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顧老太爺強撐著病弱的身體,和顧李氏一起,帶領子子孫孫去祠堂祭祀。
祭祀完畢,顧老太爺就有些點要昏厥的跡象,趕緊用躺椅將人抬回隔世軒,給他灌了碗補藥,等大夫確定無事,顧李氏才帶著人去廳裡吃年夜飯。
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年。吃過年夜飯,就開始守歲。因為顧老太爺的關係,大家都很安靜,沒有大聲說笑,也沒有抹牌取樂,安靜地圍坐在一起喝茶。
到子時,顧大老爺讓下人把準備好的鞭炮點響,放過鞭炮,婢女們把餃子送了進來,一人一碗的趁熱吃完,外面的天地桌已經擺好。在顧大老爺的帶領著舉行了儀式,接神踩歲後,就各自散了,回各院子休息。
回到暢和院,顧晞知遞給許俏君一個精緻的荷包,“新年禮物。”
“可是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許俏君不好意思地道。
顧晞知湊過在她唇上輕啄一下,道:“娘子的禮物,我收到了。”
許俏君笑,開啟那個荷包,裡頭一串五顏六色的珠子,是用十種寶石串起來的,有翡翠、有紅寶石、有藍寶石、還有各色水晶。
“十全十美,福壽綿長。”顧晞知將珠串戴在許俏君的手腕。
許俏君心裡暖暖的,踮腳去親他。顧晞知低下頭,加深了這個吻,唇舌交融,只覺對方口中無比的甜美。
兩人持續交纏,過了會顧晞知鬆開了一些,看著懷裡雙眼迷離的小嬌妻,他很心動地想把人抱上床,恩愛一番,但是天快要亮了,而他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顧晞知強按住心頭的火熱,對許俏君道:“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去歇歇,等母親叫你,在出去。”
許俏君點了點頭,送他出門,喚婢女送來熱水,洗漱一番,解了外裳,上床歇息。
這一夜對大多數人家而言,是團圓的喜慶日子,對隋、文、花三家而言,卻是抄家敗亡的晦氣日子。三家人剛剛接神踩歲完,正要散去回房休息,一隊凶神惡煞的官兵就闖了進來,將一家老小全部抓了起來,官府牢房內人滿為患,哭聲震天。
隋季儒坐在地上,沒有看坐在他身邊的文啟東,眼睛盯著凹凸不平地面,事發突然,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變成了階下囚。顧晞知這是要置三家人於死地,可是他憑什麼調動這麼多官兵?
“京裡出事了。”隋季儒沉聲道。
“不會吧,我們與京裡來往很隱密,銀子都是透過趙家和郭家送上去,應該牽涉不到我們才對啊。”文啟東不太願意往這方面猜。
“趙家和郭家把我們供出來了,顧晞知又在其中做了手腳。”隋季儒捏拳用力地牢檻上捶了幾下,“這幾個月鬧出來的事情,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失去了防備,然後選在除夕夜,將我們一網打盡。”
文啟東面如死灰,嘴裡喃喃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二皇子不會這容易失敗的,不會的。”
文啟東不願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但事實就如隋季儒所言,京中出事了。奪嫡是每朝每代都會上演的戲碼,二皇子謀奪儲君之位失敗,依附於他的官員都遭到了清算。隋、文、花三家是二皇子的錢袋子,他們雖行事隱密,但是雁過留痕,想撇清關係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顧晞知不借助此事搬倒他們,皇上也不會放過他們。
許俏君是初七才知道隋、文、花三家被官府查封的事,就在這天晚上,官衙突發大火,因房屋被澆了火油,火勢沖天,波及到馬棚和監牢,等把火撲滅,發現牢裡有兩個人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