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季儒結的賬,共三兩六錢銀子。大家從店裡出來,看到花子荊坐在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小攤前,和那攤主姑娘在閒聊,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逗得那姑娘笑得花枝亂顫,眼波流轉,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
隋季儒勾唇,斜睨許俏君,這才像一個沒見識的村姑應該有的反應,誰會像她似的,慌亂了片刻,很快就冷靜下來,然後就當沒這回事了。
“綠雲斜嚲金釵墮,惹芳心如醉。為少年溼了,鮫綃帕上,都是相思淚。”文啟東再次賣弄他的文采。
花子荊逗完人家姑娘,沒有甩手走人,大方的買了好幾盒妝粉、胭脂、黛筆和口脂。花子荊捧著這一堆東西走來,一古腦兒地往許俏君懷裡塞,“你們拿去分了吧。”
許俏君不願平白無故的收他東西,伸手往外推。花子荊從來買東西送人,別人都是受寵若驚的接受,他根本沒想過許俏君會拒絕,把東西塞給她,就鬆開了手。
一推一鬆,東西就掉落在地上了。一盒桃花粉打翻,桃紅的粉末撒了一地,濃郁的香味瀰漫開來。
許青朝等人見狀,都是一驚。許佳兒和劉秀雲一左一右,同時抓住許俏君的胳膊,想把她拉到身後去護著她。許俏君沒提防她們會這麼用力拉她,趄趔地向後退了兩步,險些被臺階給絆的摔坐在地上。
“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瞧不起本少爺,還是嫌棄本少爺送的這些東西?”花子荊冷著張臉,不悅地逼問道。
“花少爺,您誤會了,我家三妹是沒有拿穩,不是瞧不起您,也不是嫌棄您送的東西。”許光遠上前攔住花子荊,陪笑道。
許青朝和屠青花也往許俏君身邊靠近。
隋季儒輕搖著紙扇,剛才在店裡要他幫她說了話,文啟東豈會那麼容易被打發掉?可她連個笑臉都沒給他,這個沒良心的女人,這回他不管,到要看看她要怎麼就會花子荊的刁難。
隋季儒要冷眼旁觀看戲,可文啟東卻要英雄救美,笑道:“花老五,些許小事,發這麼大的火,會嚇壞人家姑娘的。容貌不足的,才會用脂粉去描補,天生麗質,會覺得脂粉汙了顏色。”
花子荊看看文啟東,又看看隋季儒,道:“文老大,你不厚道啊。”
“我怎麼不厚道了?”文啟東挑眉問道。
花子荊勾住他的脖子,“我們到馬車上說去。”
文啟東回頭對許俏君眨眨眼睛,許俏君笑了笑。隋季儒冷
許光遠見他這樣走了,知道他不會再追究許俏君拒絕他的事,鬆了口氣,蹲下把完好的妝粉、胭脂等物撿起來,“隋公子,這些東西麻煩你還給花少爺。”
“我們無有女眷在身旁,要這些東西無用。”隋季儒看著許俏君,“俏兒姑娘不願用,可以給佳兒姑娘和秀雲姑娘用。”
言罷隋季儒也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許青朝鬆了口氣,對許俏君道:“三妹,你知不知道剛才差點就惹出大禍了?”
“二哥的意思是要我收下他塞來的那些東西?”許俏君皺眉問道。
“那種公子哥的東西怎麼能收,三妹不收是對的。”屠青花站在許俏君這邊,瞪了許青朝一眼。
“我沒說三妹不收是錯的。”許青朝道。
屠青花道:“你怪三妹惹禍,不就是怪三妹沒收那公子哥的東西嗎?”
“我沒怪三妹惹禍。”許青朝道。
“你明明就……”
“二哥二嫂,你們別爭了。”許俏君打斷屠青花的話,“我聽懂二哥話的意思,他不是在怪我,他是在擔心。貧不與富鬥,我就算不願接受這些東西,也該委婉些拒絕,而不是直接推掉。”
許青朝點頭如搗蒜,“我就是這個意思。”
屠青花笑,“知道了,是我誤會你了。”
“好了好了,別站在這裡說話了,一會老闆娘就該出來轟我們了。”許佳兒笑道。
大家穿過幾條巷子,去了正街。下午過得很好,沒有遇到那些不想遇到的人,看完百戲,許俏君買了一根蝴蝶糖畫,啃著回了許曉成家。
吃過晚飯,等到天色暗了下來,大家又出門往正街去。晚上彩樓對月穿針乞巧是七夕節最重要的一項活動,往年幾個好友聚在一起比誰穿得針多,贏者得些瓜果,今年由官府舉辦,贏的人能得到巧手姑娘的美譽,還能得到紋銀五十兩。
美譽是錦上添花的事,有也好,無也罷,但五十兩於普通人家而言,是一筆鉅款了,趨之若鶩。前往綵樓對月穿針的姑娘眾多,她們在綵樓排起了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