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斥道。
“可他們要殺你!”他聲嘶力竭地喊道,棕綠的眸子就像是一個失控的獅子般的雙眸,沒有了一絲的感情與理智。
我怔愣住了,他……他說‘他們要殺我?’莫非讓他失去理智的原因僅是因為這點?我搖著頭,不敢置信,他在擔心著我?為什麼?我們不過才認識了不到兩日。而之前他還是在向皇上說著我的種種不是,為何現下又……我糊塗了……
東方夔直起了身子,向旁邊站立的侍衛冷聲吩咐道,“將這裡收拾乾淨!”
“是!”
他旋身邁到了我面前,將依舊無法回神的我摟入了懷中,語調稍有和緩,“回去吧。”
那侍衛揮起大刀,快速將繩索切斷,又是跨步走向那已然死掉的男子。東方夔攬著我的身子,不容我回頭再次望去,坐上了馬車,將車簾放下……
待我到了鄒太師門口之時,根本沒有顧得上與他告別,便直向裡走。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剛那殘暴之樣,更是難以去忘卻他的那抹詭異而恐怖的笑容。那一夜,我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翌日一早兒,京城之內百姓們便像是炸開了鍋。
正巧我和鄒太師剛從府門出來,迎面跑來了眾多好事的民眾,一個個口中嘟噥著,“哎呀,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再這樣下去,指不定哪日就輪到了咱們的頭上。”
武裘繞到了我身側,護住了我的身子,“公子?”
鄒子琛瞥了我一眼,沉著嗓音說道,“過去看看。”
待我們等人快要到了城門樓,熟料,眼前之景實是駭人,城門樓前擺放著兩名男子的屍骸,皆是沒有了頭,四肢亦是猶如‘藕斷絲連’一般,看起來恐怖不堪。在兩名男子的中央處,跪著一名中年男子,男人顫慄不已,手上舉著一塊牌匾,上寫道‘在下知錯,不該惹怒張軍師,還請張軍師饒一命!'
“公子,這……”武裘臉上現出了驚訝之色。
鄒子琛亦是疑惑地看向我,“怎麼回事?”
我皺著眉頭,眼前之慘況不由得和昨日之景相互重合,周圍之人的議論紛紛,好似早已被我隔絕,我的耳畔處只能聽到’嗡嗡嗡‘,胸口不由得越發悶了起來,隨著圍觀的民眾越來越多,微風拂過,那悶熱加上血腥的氣味直撲入鼻端,我只覺一陣子反胃,終究跑了開來,“嘔……”
沒有半日,我便是成為了家喻戶曉的人物。所有人皆是言傳,說是那知縣因惹怒了我,而我又和那惡魔東方夔有染,兩人關係曖昧,遂那可憐的知縣才得到了這般結果:亦有人傳言,我是為相幫一老漢,於是才大打出手,而東方夔在場,那日心情大好,便除惡懲奸;總歸是離不開東方夔,註定我們兩人與這件事情有關聯。一時間,眾說紛紜。
鄒子琛派人將我扶回了府上,又是令武裘為我倒茶,又是命人為我擦臉,他看著我一副驚嚇之樣,甚是擔憂,遂亦是沒有追問到底我和東方夔發生了何事。然,鄒府上上下下那些個奴才們眼下卻是對我有了改變,一個臉上皆是現出了恐慌之色,見著我,能躲則躲,能跑則跑,若不是鄒子琛大聲叱喝,只怕是無人敢上前來服侍我。
武裘一面站在我身側端著茶盞,一面破罵道,“我相信公子是清白的,那東方夔分明就是個惡人,他以為這樣就能令公子退卻嗎?就知曉他沒有安好心,一心就想要玷汙公子。”
鄒子琛坐在旁側,用手捋著鬍鬚,眉頭緊蘧,好半晌他才說道,“哎,是老夫之錯啊,當初就不該讓你介入朝廷,遂才令你蹚入了泥潭。”他嘆著氣,愧疚不已,“老夫以為那東方夔見你是新來之人,不該是有威脅,給他點好處便能敷衍過去,熟料他……竟是做出這等卑鄙之事!”
“爹一一”鄒子闕看看鄒太師,又是望望一側的我,“那先生現下要如何?”跑到了我身側,拉扯住我的手臂,“我不要先生離開啊!”
鄒子琛瞥了我一眼,“老夫現下只是怕皇上會動怒,東方夔那惡霸倒是無礙,怕則怕的是……皇上會將責任歸咎於你!”
“責任?有何責任?”武裘怒不可遏,“那兩名男子慘死之狀這般可怖,皇上莫不是瞎了眼,我家公子又不會武功,他一介女……”自知說漏了嘴,趕緊改口道,“他又如何對付他們?”
“老夫擔憂的倒不是這個。”鄒子琛搖了下頭,“我鄒子國從開國以來到現下,那殘暴之景早已屢見不鮮,只是……斷袖之癖……有辱我國之風啊!”
“大不了我們就離開!”武裘無畏地說道,一旁的我垂首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