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玉淑妃娘娘身側的空位子,又是回瞥三爺身側的蓮花墩子,腳步有些遲疑。
“哎?快瞧瞧,這是誰來了?”說話間,眾人皆是扭頭向遠處望去,只見一名粉衣女子,手上拿著粉色絹子,頭別鳳釵,腳踩著蓮花盆鞋,臉蛋兒粉撲撲的,娥眉鳳眼,嫣紅小嘴兒,模樣甚是俏麗。
“哎唷,粉蝶丫頭亦是來了?”太皇太后臉頰上現出了一抹驚喜,可見對這名女孩兒疼愛得緊。
“奴才拜見公主!”
“起來吧!”只見粉蝶公主活潑亂跳地上了臺階,直衝正中央的太皇太后撲去。“母后……”
“呵呵,瞧你這丫頭,一點沒個正經,跟男孩兒似的,做事這般魯莽,這眼看著就該是出嫁的年齡了,癖性一點不收斂收斂!”太皇太后和藹地笑著說道。
粉蝶公主撅嘴撒嬌道,“還不是兒臣想念母后得緊啊。”
“呵呵,就你這小嘴兒會說道。”接著太裡太后暢懷大笑。
粉蝶站直了身子,左右巡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定在赫連翰軒旁邊,笑著邁了過去,“三皇兄。”一扭身,坐在空位子上。
“呵呵,瞧瞧,一來就認準了攝政王,連我們正眼皆不瞧個一眼。”恭親王故意揶揄道,“這麼刁,我看往後攝政王納了妃,你還怎麼著。”
粉蝶聽後亦是不覺懊惱,反而笑得更是燦爛,“那又如何?反正我三皇兄永遠是我三皇兄,我想見就得見,礙著誰了?”她將手圈抱住赫連翰軒的手臂,不停的搖晃著,“是不是,三皇兄?”
赫連翰軒微勾嘴角,抿嘴而笑,不吱語。而在眾人看來,算是預設了。
我的腳步好似變成了千斤重一般,心亦是被扎得千瘡百孔,雙肩無力地垂聳了下來,聽著那粉蝶公主對三爺一句‘三皇兄,三皇兄’,是那般的親密。就像走他們之間的血緣,永遠撇不開干係。而我,僅是他的養女,隨時亦可拋棄。
“來,萱綾坐這兒!”玉淑妃娘娘稍向旁挪了個身,拉了我一把,又是多瞧了我兩眼,徑自笑道,“讓我瞧啊,萱綾這小丫頭將來定是福氣非淺啊!”
“淑妃娘娘果真是慧眼識人。”嘉儀王拍了兩下手掌,“殊不知,萱綾在眾人口中可是個主子了,在攝政王府上簡直快要成為府上之首,被三皇兄寵上了天。如今進了宮,又得皇上的重用與信任,不僅宮女伺候著,還賜予特權。”
“哦?”太皇大後做出了吃驚之狀,“如此說來,這小丫頭果真是福氣之人了。”
“可不是?”林貴人插話道,“聽前兒個太監們說,皇上冒雨與萱綾在御花園談心。”
“哈哈,琰兒哪裡是這般地人。”太皇太后側頭著向赫連翰軒,“可見,這萱綾小丫頭果真是奇人了。”
“萱綾惠質蘭心,性格乖巧,能得皇上喜愛,該是她的榮幸。”赫連翰軒眼眸掃視了一眼眾人,唯獨跳過我,彷彿刻意忽略我眼中的那抹快要絕望的眼神。
“這般說來,還是三皇兄教育得好。”粉蝶公主瞥了一眼我,又望向面前的攝政王,笑得豔麗,“本是一個野娃兒,若是放任於民間,恐早已成為禍害,若不是三皇兄心善,收養了她,哪裡有這般富貴!”
“要我說,‘野’這個字,安在你身上才不為過!”嘉儀王故意戲弄道。
粉蝶嘴一噘,“三皇兄,你看嘛,瞧四皇兄總是欺負於我。我哪裡能與她相提並論,她出身貧寒,該是低賤身子,而我,是貨真價實的華貴之身。”
只見她頭一歪,即刻要將自己半個身子向赫連翰軒靠攏去,孰料,赫連翰軒猛地起身,不巧讓粉蝶險些跌了個跟頭,幸好一旁的宮女及時扶住。
赫連翰軒假意沒有看到般,眼眸直視著前方,輕笑道,“今日,母后何不和兒臣們去逛逛御花園,聽聞那邊的花兒皆是開了,煞是美麗。”
“軒兒一襲話倒是提醒了哀家。”太皇太后拍了兩下衣裳,“若是這般,今兒個咱們集體來個遊覽。”
眾王妃、王爺們聽後笑著贊同道,“好啊!”
太皇太后在宮女們地攙扶下,走在了最前頭,“今兒大家不必拘禮。”
“太皇太后,奴才去知會人將輿趕來。”一旁的公公彎腰說道。
“萬萬不可,既是遊覽,徐步即可,乘了輿,反倒是失去了樂趣兒!”太皇太后擺手,“哀家雖是年老體衰,但還不至於這幾步皆是不能邁。”
“老祖宗還年輕力壯呢,如何會年老體衰!”玉淑妃笑著討好道。
“呵呵,你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