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之恨,難以消除,“十五兩可是夠幹什麼的?你可知你穿的這身衣裳有多少銀子嗎?”看到我迷茫的雙眸,他譏笑了下,“整整五百兩,還不算上你的鞋子。”
我驚駭的瞪大了眸子。
他將手抽回,“小東西,莫要這般的沒良心!”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道,“記著我的好,若是再有下一次,看我不打斷了你的雙腿,讓你哪兒也去不了。”
一聽到此話,我‘嗤嗤’笑了起來,所有緊張的神情全部變得輕鬆,將頭枕在了他的胸前,“爺哪裡捨得啊!”這話不知道對我說了多少遍了呢,第一次或許會後怕,但是第二次就減小了許多,第三次嘛,根本就是他在罵,而我亦是悠閒自在的吃著點心,往後自是不用多說。
他附和的笑道,恢復了往日的寵溺目光,“你啊。”帶著一絲的無奈,“若是哪日你真敢擅自離開,我當真就會將你廢了。”
我撅了下嘴,也不以為意,揪著他胸前的貂裘繩帶,在手上把玩。還是在三爺身邊最好,什麼都不怕,遇見任何的事兒都能化險為夷,心中莫名地就是安定。
他用中指和食指托起了我的下巴,迫使我將注意力再次對準他的眸子,“這次是張虎子帶你來的?”
感受到他的質問口氣,我趕忙回道,“三爺莫要責怪,都是我主動要求他的。”
“休要騙我,你如何知曉這種地方?”他擺明的不信,根本對我的一切瞭若指掌。
我抿了下唇,瞥了一眼三爺,又是低垂下了腦袋,“只因我不明一個問題。”
“什麼?”
我抬起眼皮,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說出,“何謂‘暖床’!”
三皇子怔楞住,突然抱著我身子大笑不已,“怎會想到這個?”
我鼓起了腮幫子,考慮著要不要說出珠兒姐姐,再瞥了一眼三爺一臉等待的神情。
“又是張虎子所為?”三爺將笑容漸漸收斂。
我搖了搖頭,“不是!”決口的否定,看他一臉的不信,繼續說道,“三爺莫要怪他,真的與他無關,全是我自個兒好奇,才要他帶我來的。”
“才不過相識多久,就這般的為他說話?”三皇子臉色陰沉,語氣帶著一絲的不悅。
我眉頭擰了下,怎又會變得這樣啊?真是的!該求情也不是,不求情,還不是!那我該如何是好?好人難為啊!
“咚咚咚!”三聲,門扉‘嘎吱’一下。
只見一名女子身著粉色緞子飄零長裙,腰間繫著一條帶子,將本就婀娜的身姿更加突出,光潔的面龐,眉心處一粒美人痣,那臉頰上有兩個不深不淺的酒窩,紅潤的嘴辱一開一合,青絲未理,雲髻松梳,讓人不由得驚歎,好一個美人啊!她不僅擁有如花似月容顏和嬌美的身姿,更是擁有著從容優雅的氣度,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本應是充滿笑意的,但此時卻隱約含著些憂傷,讓人升起了無限的憐惜。
在看到三皇子的一剎那,她眼神中多了一絲的驚豔與難以掩蓋的喜悅,她輕輕的欠了個身,柔聲說道,“三皇子吉祥,請恕玉兒失迎之罪!”她微露皓齒,微微低下了頭,一副小鳥依人的乖巧模樣。
三皇子抬了下眸子,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許久不見玉兒姑娘,又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一襲話語,登時讓站在前面的玉兒雙頰通紅,她低眉垂首,笑意連連。
我不時的將目光在兩人的身子上輪轉著,不禁腦海中又是迴響起了剛剛所偷看到的場景,不知為何,一想到三爺會與她在床上翻滾,心中就感到憋得乎,實是不舒服,幼小的我,一心想要打破兩人間的曖昧氣氛,於是便脫口而出剛剛的問題,“姐姐亦是三爺的暖床之人?”
明顯,摟抱住我身子的三皇子僵了下,隱約傳來了顫動,待我一看,他卻是收斂了笑意,變得正經,“萱綾,休要再胡說了。”
“哦!”我癟了癟嘴,又是看到不遠處的那名女子,只是捂嘴偷笑著,“姐姐定是女的。”
再一次,女子驚詫住,瞟了我一眼,終於抑制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而三皇子像是憋忍著什麼,只是將我摟得愈加緊了幾分,沒有再揚聲叱喝。
我撅著嘴,看著兩人的舉動,愈發的一頭霧水,“莫非不對嗎?”我用手抓了抓小耳朵,“虎子哥說,出錢的人是男人,而暖床的人是女人。”
“不是這般區分男女的。”女子用手捂著嘴,如黃鸝一般的聲音清晰的傳來,煞是好聽。
我眉頭輕擰,“那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