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自視甚高的小姑子怎麼罵起自己兒子了?大太太起先覺得奇怪,喝口茶的功夫,突然想明白了。大太眯著眼望向山坡上正爬山的孩子們,心中瞭然:原來如此。
詹祀可沒管大人們說什麼,饒有興致的黏在妹妹身邊,小聲問她:“你是不是看見了?”
清玉疑惑:“什麼?”
“就那!”詹祀笑嘻嘻的指著原先那輛好豪華馬車所停的地方。
“你朋友?”清玉眼睛雖看著詹祀,耳朵卻沒閒著。
“誰跟他是朋友,我不想活了!”詹祀歪嘴,一臉嫌棄,小聲道:“我就是和人打賭輸了。”
清玉掩嘴偷笑,看眼大太太和大老爺,小聲罵他:“你太魯莽了,竟敢叫外人進這來,仔細我告訴母親去。”
“呵,只怕他們聽說了還不如我呢。”
“什麼道理?”
詹祀故作神秘一笑,不語。
清玉討厭他賣關子,也不理他,自己弄本書隨便看。詹祀覺得無趣,趁妹妹不注意,把書搶了過去,翻看封皮的名字,驚詫了半晌。“,你看得進這個?”
清玉將書搶了回來,沒說話,繼續看。詹祀知道妹妹嫌他犯了,識趣兒的閉嘴,用手指沾茶水在桌子上寫字玩兒。
不大會兒,瞻禮、詹祺、清玉等下山了,都過來湊熱鬧。清玉眼看著蘇待去姑母那兒,才笑著跑來找清玉,雙手搭在桌子上直喊累。
“哎呀,這桌子怎麼是溼的!”冰玉抬起手,書雲和從安倆丫鬟立即用帕子為其擦拭,另把桌子擦乾了。
詹祀便躲在一邊偷笑,冰玉知道是他使壞,嗔怪他一句,回頭又半開玩笑的對清玉道:“妹妹也看熱鬧,都不告訴我。”
“我看書呢,不曾看見。”清玉笑著答,坦然的對上冰玉的眸子。
冰玉一愣,倒不是介意清玉說的話,可是她的那雙眼睛,波瀾不驚,不悲不喜……那樣的淡漠和平靜,好嚇人!這不是一個十二歲姑娘該有的,冰玉意欲再看清楚,卻見清玉孩子氣的和詹祀鬥嘴,正笑得率真直爽。莫非,是她多慮了?
詹祀故意逗弄清玉,想把醫術孤本要回來,清玉自然不肯。倆人誰都不讓誰,你一言我一句鬥起來。
老爺太太們瞧這情形都無奈地笑,這倆孩子往日就是冤家,偏不吵架的時候關係最好,他們所幸也不管,樂得看熱鬧。
老太太也喜歡瞧這倆孩子鬧,活活潑潑的才是孩子嘛。她最近正納悶清玉怎麼轉性了,今兒見她仍如往常,料想這孩子必是之前是被病拖得靜下來,如今才漸漸好轉。不止老太太如此想,大太太、二太太等亦是這般想的。
鬥嘴的結果不言而喻,自然是‘刁蠻’的清玉戰勝了詹祀,不止保住了醫術的所有權,還得到詹祀的道歉以及宴請一次。
冰玉聽說宴請,眼睛頓時亮了,建議清玉催促詹祀早點置辦,這樣他們兄弟姊妹又有機會單獨聚會了。
清玉倒是無所謂,不過也要太太那邊同意。還沒等她詢問,老太太便開口,做主允了,她老人家特意出二十兩銀子給孩子們添酒菜。
詹祀拍手叫好:“如此甚好,我省錢了。”
老太太大笑:“別臭美,你那份省不得,我這個是加菜。”
“啊——”詹祀立即流露出一副失算的模樣,哭喪著臉,立時逗笑了在場所有人。清玉冷眼看著笑得眼含淚的老太太和大太太,心知這位詹三爺才是老太太心中真正的開心果。若非如此,詹祀怎麼如此幸運的和碧羅郡主的長女定親,親事竟好過他大哥瞻禮。
下午,從北夷山歸來,老太太不知從哪兒來的精神,有些意猶未盡。詹儀便張羅瞻禮等兄弟姊妹們比書法,誰寫的好,誰便能在詹祀的宴請上獲得點菜權。獎賞次要,就是為了博個高興,眾兄弟姊妹們都躍躍欲試。
比賽結束,瞻禮、詹祀、蘇循和冰玉幾人的字都很出眾,男孩們的書法自然更出眾,然他們主動讓賢,不肯和姑娘家較真,作為男人沒氣度可不大好。
老太太便笑著點了冰玉的名字。冰玉高興之餘,趁著別們不注意的功夫,湊到蘇待身邊問他喜歡吃什麼菜。蘇待看眼冰玉,略微遲疑了下,沒有回答。“既是三表姐贏了,菜色自然由三表姐定。”
冰玉意識到自己有些魯莽了,紅著臉解釋道:“我也是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便想著不如每人問一道喜歡的菜。”
蘇待似信了冰玉的解釋,笑著稱讚冰玉溫婉善良,會為她人著想。
冰玉臉更紅了,小聲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