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氣急敗壞地指著他。他立刻誇張地抱頭閃到一邊:“別暴力別暴力!我錯了我錯了!”
這個人,把我當他的心理素質訓練物件來練手了是不是?也沒時間跟他囉嗦,我立刻推開他,跑出了門。
“喂……喂……你別急啊,現在還不到十二點,來得及來得及!”
施洋的聲音還遠遠地追喊,而我則已飛奔入洗手間,已最快的速度開始收拾自己。
一小時後,S市雲嵐機場的候機廳,廣播裡MUXX07開始安檢的廣播響起。我在高敞明亮的大廳裡奔跑,眼前摩登的室內風格卻不知為何讓我的腦海中分外清晰地回憶出一段對話。
“困死了,出趟門卻好抹黑早起,你說為什麼S市就不能也建一個機場呢?”
“S市作為文化古城,機場的建設或許會導致它過速的現代化,從而畸形發展。無法很好地保護它的歷史文化,更何況鄰近城市都有機場,S市再建一個從經濟和環境的角度都沒有必要。”
“不對啊!我覺得歷史人文的保護關鍵靠政府的管理和控制力度,什麼機場破壞論都是藉口!少砍點古樹,少扒掉點老街比什麼都實在。你看看人家威尼斯佛羅倫薩那樣的小城不都有機場麼?哪裡就影響到城市風貌了,反而更帶動了旅遊業,讓政府更重視於城市保護工作。”
“呵呵,辛瀾。看不出你小丫頭還挺有想法的嘛,或許是你說得對!”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了高中時期和趙翰墨的這段對話,但云嵐機場是在趙翰墨的手底下才建起來的,這點毋庸置疑。這樣的回憶愈發激起我心中的澎湃,只希望在他登機前再見他一面,在我們彼此都清醒的時候,趁著昨晚的餘熱未盡,將某些事確定下來。
我忘記了趙翰墨可以從VIP通道提前進,根本不需要排隊。在安檢處盲目地搜尋了半晌方才想到這點關鍵。
好在臨近的大玻璃外便是起降坪,我很快便找到了東航的標誌,一輛貴賓專車正徐徐開向起降梯前。
我一眼便看見了趙翰墨,想向他揮手卻又怕他看不見。彷彿心有靈犀,他回頭一望,停在那裡。
我匆匆從手包裡掏出口紅,在乾淨明亮的玻璃牆上畫下了一串碩大的字母:“Back to me!”
陽光在跳躍,火紅的字母在飛舞。我看見他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藍天白雲下比太陽更加明朗,還有那麼一絲絲性感,迷人得令人神搖。
他很快地掏出手機,我見此也立刻將手機握在手心裡,剋制不住激動地等待著,不過數秒,我的簡訊鈴響起,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但號碼最末四位是我的生日。
“I swear by the sun!”
我抬頭望向他,他把手機舉向太陽又貼向唇邊,不顧周圍眾人或讚歎或驚訝的目光,遙遙地給了我一個吻。我亦如他一樣。
如果甜蜜如花在此刻肆意地綻放,我不介意所有的人都來欣賞。
D市某海濱療養村。
有關方在此依山傍海處包下了六棟別墅供受訓者和專案團隊下榻休息,並圈下了周圍大片的戶外活動場地,但我們尤其是施洋的主要工作地點卻是在D市周邊的海島上。
“辛瀾,我聽說你也要跟我們上島?”施洋象徵性得敲了敲門便走了進來。我知道他最近很忙,時間都安排得很緊。幾天戶外的訓練下來,他即便只是觀察和指導者,原本風流倜儻的小白臉也曬出了幾分**陽剛的色調。
而我也不好過,由於他的訓練和我的輔導需要雙線同時進行,而他的訓練只能安排在白天,就意味著我的輔導和分析報告都必須在晚上進行。幾天下來,我自己也知道一對國寶眼有多正宗。
施洋看著我一夜未眠的臉色,擔心地說道:“今天風有六七級的樣子,島上風更大,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就別去了吧。”
我搖搖頭,把手頭的一份報告給他看。“這個人的情況不太好,三次輔導後情緒依舊沒有改善,你不瞭解情況,我若不去也不能放心。”
施洋看了看,也皺起了眉頭。不過依舊攔著我道:“不行,今天你得休息。更何況趙翰墨不是今天要到麼?你不去接他反跟著我上島,不是讓我犯錯誤麼!”
我又何嘗不想去接他?幾乎日夜都盼著他到達。可是……
終究耐不住施洋的苦口婆心,我放棄了堅持。
可是,沒坐下多久,回想起前幾次輔導的情景,和那個女孩子堅強破碎的表情,我心中的不安卻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