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惡地問。
“是的。”覺察到這個陌生女人莫名其妙的敵意,林如夢簡單地回道。
“看你長得也算精緻,追你的人應該不少吧?”女人又發問,冷冷的讚美充滿不屑,見林如夢沒有回答,她又說:“開門見山說吧!我來這兒也不是找你畫臉的,不過我會照給你錢,二十塊是吧?給!”
她丟給林如夢一張二十元的紙幣,又說:“我還是先自我介紹吧,我叫梅川趙子,是Henry在美國同居了五年的女人,我們的關係我一般不會告訴別人,但看到你這麼可憐,我也不希望你步我後塵!”
林如夢原本為盛永恆那五年的事耿耿於懷,但這個陌生女人的怪名反倒令她有些思維錯亂,她呆呆地重複她的名字:“沒穿罩子。”
梅川趙子見她臉色發紅,以為她聽信了自己的話,又開始語重心長地勸導:“這種事很多人都會遇上,你也不用覺得自己是受騙的悲劇女主角,我比你更悲劇,每次Henry都不管我願不願意就直接強行對我……”
梅川趙子雙手捂著臉,佯裝羞澀地說:“雖然每次都弄得人家很舒服,但畢竟心理上是不願意的,好幾次弄得我全身無力,下不了床,忘了吃藥,結果就懷上了。Henry不喜歡小孩子,我只好做掉了。聽說你是意外流產的,真為你感到慶幸!即使你不弄掉,他也會想辦法讓你流掉!”
梅川趙子的話像詛咒一樣深深烙進林如夢的心裡,她渾渾噩噩地抓起畫架跑開,梅川趙子看著她的背影,沒有笑,得意之情早已在眼裡彰顯。
當盛永恆從咖啡廳的二樓看到梅川趙子和林如夢在談話時,他迅速飛奔下來,可林如夢早已衝上公交車回到出租屋。
即使你不弄掉,他也會想辦法讓你流掉!
那個女人的話像毒yao從她腦子裡蔓延到全身,對盛永恆的排斥越嚴重,她就越心痛,想借由手中的畫筆忘卻一切,卻又不知不覺畫出盛永恆的輪廓。
看著素描紙上那張深刻的臉,想著梅川趙子的話,林如夢皺緊眉頭,心痛得全身顫抖。
她心煩意亂地推開畫架,素描從夾子上脫落,盛永恆的畫像散開來幾張,林如夢突然感覺胸口一陣抽畜,一股腥味就從喉嚨衝上來,她吐出了一口血,看著血噴在畫上,她眼前一片昏暗……
☆、36 表白 武誠的秘密
姚武誠從H市失望歸來後,從未停止過尋找林如夢,當他驚喜地打聽到她就住在S市時,他直接丟下公司幾個等著他開會的股東,開車飛奔往林如夢的出租屋,可惜她已經搬走,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素描,地上的血引起了他的注意,血還未變成暗紅色,姚武誠知道她還沒走遠。
打聽了幾個人才知道林如夢上了一輛公交車,終點站是S市火車站。
“林如夢,拜託你不要和我擦肩而過!天主保佑:在你上火車之前,讓我找到你!”姚武誠開車在路上疾馳,緊張令他在開著空調的車裡仍冒著汗,尤其是想起地上那些血跡,他更止不住擔心。
事實上,林如夢搭乘的公交車並沒有姚武誠的車開得快,所以當姚武誠到達火車站並把整個火車站跑了兩遍後,林如夢才拉著行李下公交車。
她遠遠就看到姚武誠雙手支著膝蓋,半彎著腰,上氣不接下氣。
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走向自己,棕色的雙眸隨著林如夢的走近和尚未平復的呼吸,迅速被一層透明液體漫布。
林如夢原本靜若止水的心在接觸到他誠摯的熱淚時,竟有些莫名的觸動,只是她蒼白無血色的臉無力向他揚起嘴角。
“你瘦了。”說著這句話,姚武誠的淚從黝黑的臉頰上滑落。
如夢輕輕皺眉,眼淚不經意地跟著滑落。
普天之下,有多少是關心她的?多少人會因為她的境遇、甚至她的削瘦這麼微小的事而打心底在乎過?
眼前這個男人只是她姐夫的兒子,只是她名義上的外甥,跟她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啊!
沒有誰看得出是林如夢先撲入姚武誠懷裡,還是姚武誠先將她攬入懷中,兩個人相擁在一起,不像戀人那般親暱,卻比親人更加親近。
她遭遇了太多變數,當梅川趙子將她絕望中僅剩的一點希望踩滅時,她連死都無力去想,是姚武誠的關心激起她發洩情緒的動力。
認識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同齡親戚的懷抱竟是如此溫馨,就連流著眼淚時想起的那些酸楚也變得平淡了幾分。
幾分鐘後,兩人在火車站附近的茶座面對面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