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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發現不知幾時起他們的場邊圍了不少人,但再仔細一找,唯獨看不見潘希年的身影。

她已經走了。雲來帶著幾分悵然想。

接下來的一週,雲來從費諾的工作室出來倒是遇見過好幾次易華,但看到她風風火火、壓力爆棚的樣子,也沒好意思攔下來真酌去問她。這樣拖了好幾個禮拜,眼看著都要年底了,終於有一次幾個不同工作室的研究生、博士生湊在一個晚上一起熬夜,約在一起叫外賣當夜宵的時侯,雲來這才找到個空暇的機會,走到同一層樓盡頭的另一間工作室,叫住了易華。

他和易華並不十分相熟,又是這樣的私事,面上不免有些靦腆。不過雲來在新一屆的研究生裡,長相和性格都是最拔尖的,專業又好,加上和蔣仲偉同住,在高年級的師兄,特別是師姐那裡人緣相當好。當他表示想打聽一個人的時候,易華起先只是笑:”要問誰?“是文博系的……”

話還沒說話,易華先搶了一句:“哦,難怪之前院裡的小姑娘追你你不動心,原來是看上我們文博系的女生了呀?”

她的聲音又清又亮,半個房間的人都聽到了,哄地一下笑開了。大半夜正是最難熬的時候,人一下子呼啦啦圍過來,邊打趣雲來邊磨牙,之前還死氣沉沉的房間裡,頓時就變得熱鬧起來。

雲來性格隨和,被當眾打趣也還是笑眯眯的,繼續說:“叫潘希年。”

這三個字就像平空澆下一大桶冷水,前一秒大家都還嘻嘻哈哈,下一秒笑容收 得收,沒收住的神色也變得揶揄起來,竟然靜了一瞬。

易華似乎也是給這三個字弄得一愣:“哪個潘希年?”

雲來正要說“我也不知道哪一個,反正是認得費諾的那個。”但這時已經有人開腔了:“哎,文博系還有第二個潘希年嗎?就算有,和我們院如此關係深厚的,也就她一個啊。”

聞言云來抓了抓頭髮,老實說:“原來她這麼有名。”

易華看起來有點尷尬,扭頭對剛才開腔的學生甩了一旬“別亂說”,才繼續對雲來說:“大三的學生,文博系的文博專業,別的我也不太熟,她進校的時候我已經讀研轉專業了,還是在我們學院見到她的。”

這句話有哪裡聽起來不對,雲來對著電腦一整天,現在腦子不夠用,也沒法仔細想,就說:“我也是在費諾的辦公室見過她一面。我以前還以為是我們院的,後來才知道不是。”

聽到費諾的名字,又有人笑了:“奇怪,你在你導師的辦公室見到人,怎麼來問你易師姐,直接去問導師不就好一馬?。

這句話有著微妙的並非全然是善意的成分在。不僅雲來感覺到了,也有其他人意識到這一點,伸出手拍了一下說話的人:”你這不是給雲來添亂嗎,他今年才進來,又不知道這回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讓雲來如墜霧中,”啊“了一聲,對方並沒因為他人的提醒停下來,反而繼續說:”雲來你小子眼光真好,一眼看中你導師的心肝。“這句話瞬間就在雲來腦子裡炸開了,半天沒回過神來,回過神也還是又一句:”啊?“全學院都在傳費諾和女學生談戀愛,同進同出,到底是留歐的做派,一般人不敢,也做不出來。”

易華看雲來臉色稍稍發白,連素來明亮的雙眼都暗淡了不少,趕快來岔開話:“人家男未婚女未嫁,又有什麼大不了的。雲來就是問一句,又怎麼了?快到樓下去看看外賣到沒到,我眼睛都餓綠了。”

好容易把眼下這個氣氛詭異的場面排程過去,熱騰騰的夜宵也成功地轉移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但至於這頓飯到底是什麼滋味,反正雲來是不知道了。

他在工作室熬了個通宵,才回到宿舍。蔣仲偉看起來也是剛回來沒多久,頭髮還是溼的,坐在電腦前面寫郵件。雲來看到電腦螢幕都想吐,脫了外衣和鞋,直接癱死在床上。

眼皮重得像掛了千斤的重物,腦子裡卻亂成一鍋,胃也不怎麼舒服,翻來覆去半天,累得要命就是睡不著。

一個人在床上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總算把自己折騰得要昏迷過去,這個時候房間裡另外一個人開了口:“雲來,你不舒服?”

雲來覺得似乎清醒了一點,腦子也不那麼昏昏沉沉的了,一開口,發現自己嗓子啞了:“沒,盯著電腦太久了,腦子裡壘是東兩,一下子睡不著。”

哦,不舒服要說?“蔣仲偉沉默了一下,”我和易華一起回來的,她要你別把今天晚上的話放在心上,幾個師姐逗你玩的。“雲來沒做聲。

蔣仲偉等了很久,沒聽到動靜,以為他睡了,發完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