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給小鳳,一會兒回來給你溫藥。”
“姨母真好。”
“傻孩子。”說罷,點了點周好的眉心。
呂夫人找到他時正見門外媒人散去,道:“小鳳。”
少年關了門道:“姨母。”
“來,把薑湯喝了。”
“謝謝姨母。”
“小鳳,你和姨母說老實話,昨晚你和好兒……”轉念又道:“是怎麼過的?”
他笑了笑道:“昨晚好兒染了風寒,我照顧她,她誰床上,我就睡椅子。發乎情,止乎禮,絕無出格之事,姨母放心。”
呂夫人道:“小鳳真是個好兄長。”
“這是我應該做的。”
“外面那些人是回去了嗎?很安靜啊。”
“嗯,才打發走呢。”
“他們怎麼會那麼聽你的?”
“我告訴他們,想嫁或者想娶,都必須先吃十年糠菜,打十年苦工,做十年嚇人,他們很自覺就走了。”
呂夫人笑道:“你倒真有辦法,我去給好兒熬藥了。”
“姨母,還是我來吧。”
話至此,忽然傳來一聲,換道:“小鳳,快過來。”
“好啦,還是我去吧,你呂叔叔叫你呢。”
“那好吧,勞煩姨母了。”說罷,便跑了過去。
周肅正坐在椅上,茶几上,一隻白鴿正端端正正得站著。
呂明交給他一紙,上面寫道:“公孫華出訪燕地,望諸君刺人而殺之。”
他輕輕折起,丟進了火爐,化為烏有,彷彿從未出現。
呂明道:“邴大人想的真周到,公孫老賊權傾朝野,外握邊防,內控禁軍,蛇打七寸。義父,這可是好機會啊。”
周肅道:“鳳兒。”
少年默不作聲,記起那個富麗堂皇的地方,記起了那個雨夜,那個人一聲令下,小廝便把女子架起,丟出了大門之外,任那個女子如何呼喊,如何淚如雨下,如何撕心裂肺,傳來的,只有那個人的憤怒,和另一個女人的諷刺。他跪在地上,苦苦乞求,乞求他應該叫“爹”的人,卻換來了那個人的毒打,最後,一腳被踢在柱子上,留下永不磨滅的傷疤。他在雨中奔跑,淚水,在青紫的臉上橫流,衝出了一個叫“家”的地方,一邊又一遍喚著“娘!”
少年的拳頭已經握起,冷冷道:“我去。”轉身離開了房間。
“明兒。”
“義父。”
“你和鳳兒一起去吧。”
呂明流出不解的目光。
周肅道:“去幫我照顧鳳兒,我怕他出事……”老人頓了頓,又道:“若是發現好兒跟著去了,就讓她和你們同行吧。”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