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城看著他走出門,聽到樓下傳來撲打的聲音,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右手緩緩抬起捂在左胸口,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總覺得心脈處不通?穆澤那一掌確實重,內臟多有受損這確實是真的,可是,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賀庭歌回來的聲音,只好作罷。
“先將就一下,明天我們回京。”賀庭歌將還算乾淨的被褥改在傅清城身上。雖說兩年沒有洗,但是也沒人用,所以除了有些灰塵基本還算乾淨。
傅清城沒說話,受傷的人總會感覺比較困,就著被窩躺下來,將自己縮成一團。
賀庭歌把外衣脫下來掀開被子蓋在傅清城身上:“冷不冷?”將被子蓋上,見傅清城閉著眼睛點頭,又吧外間自己以前用的被褥也拿進來蓋在他身上。
“要壓死我啊。”傅清城輕聲道。
賀庭歌道:“沒辦法,我再去弄個火盆。”他也很無奈,他倒是想上去抱著傅清城給當個人肉暖寶,可惜,這床原本就是單人的,少年時期兩個人睡在這張小床上還行,現在兩人都算是大人了,就根本躺不下,再說,傅清城有傷在身,需要休養。
搞了半天總算是弄出一個火盆,木炭並不多,只能將就半晚,但也沒有辦法了,誰也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在這裡過夜。
賀庭歌見傅清城已經睡著,便到外間的小幹床板上輕輕躺下,只穿著裡衣倒也不覺得多冷,他都沒想過還能再次在這張床上睡覺,想想到是有些感嘆命運弄人。
看著窗外皎潔的明月,賀庭歌有些不明白,到底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只記得他只是去找唐玉禎打了一架,回來就睡了,怎麼就稀裡糊塗來到一千多年前了?
其實細細去想,那些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他甚至有些恍惚,到底,這是一場夢,還是那些自己認為真的發生的事,才是一場夢?
迷迷糊糊間就睡了過去,月光打在賀庭歌俊朗的臉上,他挺拔的劍眉微微皺起,他很少做夢,但夢就是夢,你永遠不知道夢境裡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可是這一次,賀庭歌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在做夢,夢境裡的他身穿的還是之前穿的一身燙金便的錦服,沒有什麼變化,四處都是高矮不同的灌木叢,天色是灰濛濛的有幾分陰沉,樹林中偶爾有幾聲鳥叫,卻是顯得格外淒涼。
順著林子裡一些可以行人的小道走了幾步,便聽到天上傳來一聲悶雷,眉頭一鎖,要下雨了?雖是夢境,但是不難確保不會淋成落湯雞,四下看了看,似乎是沒有可以走出林子的路。
突然前面的灌木叢動了動,賀庭歌警覺地皺起眉盯著那搖晃不止的灌木,片刻後,卻是裡面鑽出一個小男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穿著一身被樹枝刮破的藏青色短打,頭髮也被颳得有幾分凌亂,沾著泥土的小臉上被刮出幾道血絲。但還是看的出,眉目清明,似乎在哪見過,賀庭歌想著。
那男孩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看著四周,似乎有些洩氣,但是卻依舊沉穩,走了幾步,根本沒看到賀庭歌似的轉了個方向繼續走。
賀庭歌好奇這孩子,誰家的,怎麼讓一個孩子落在這種地方?
一路又吃了不少小虧,賀庭歌看著小男孩時不時被雜草絆倒,幾次想去扶一把,卻是什麼都摸不到,才記起這是夢境。
總算是在天上掉下幾滴雨絲之後找到一處可以避雨的枯洞,在一個坡下面,小男孩低著頭就能鑽進去,倒是苦了賀庭歌,好在雨打在身上並沒有感覺。
他蹲下身子向裡邊看去,倒是吃了一驚,原來裡面空間不小,更甚的是,裡面燃著一堆小火,除了那個小鬼之外,還有一個小鬼頭。
那孩子見小男孩進去,倒是沒說什麼,讓開一點空間,賀庭歌聽之前小鬼說:“我能在這裡避雨嗎?”
那孩子只是點頭,又獨自縮在一起,靠近火堆便,賀庭歌才看清楚,那孩子一身淺色小衫,年歲也就五六歲,模樣卻是十分精緻,小臉上還帶一些嬰兒肥,火光下看著軟萌萌的讓人想捏一捏。
“你怎麼在這裡?”身為客人的小鬼開口問道。
那作為主人的小鬼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才慢慢道:“迷路了。”
“我也是,我和海堂學騎馬,跑遠了不小心從山坡上摔下來了。”小男孩似乎想找個話題打發時間。倒是賀庭歌吃了一驚:海堂?那這孩子豈不是。。。。。。。小時候的賀庭歌?怪不得覺得眼熟,分明就是小時候的自己。
再看另一個小孩,睜著水靈靈的眼睛好奇道:“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