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他便有意的開始疏遠她,冷落她。
可是今日她的一幅拙劣的畫,卻讓他的心泛起了漣漪,那個穿著碧衣一臉倔強的女子,讓他禁不住看的入了神。
“沒想到。。。姐姐的畫技。。。如此。。。。”明妃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掩唇偷笑,她斜睨了一眼茗妃,見她面色難看,心下十分舒暢。
“臣妾的畫技的確拙劣,但是這幅畫是何意,皇上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臣妾如今只想問皇上一個問題,曾經說過的話,還算數嗎?”茗妃根本不理會明妃,只看著洛擎蒼,等待著他的回答。
洛擎蒼面色沉靜,似平靜無波,可是那不斷湧起波瀾的眼底卻越發的深邃。
他沒有回答,是根本無法回答。
等不到他的回應,茗妃眼底滑過深深地落寞,她柔柔欠身後低聲道:“臣妾獻醜了。”說完,便徑直坐下,垂首不語。
太后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像是洞察了茗妃的心思一般,只冷冷笑了笑,旋即又和藹的看著明妃,輕聲道:“下一個,便該明妃你了吧,你抽到的又是什麼?快開啟,讓哀家瞧瞧。”
明妃將視線從茗妃身上收回,便笑盈盈的起身,開啟了那張寫著行歌一題的紙團,還未來得及說話,便一手捂著小腹低語道:“今夜的風大了些,總覺得腹中有些不適。”13839579
江沉煙放下了手中茶盞,看了一眼明妃,輕笑一聲,便看向了太后。
果不出她所料,太后立刻便下令明妃不用表演,只需安靜坐著便是。一聽這話,茗妃當即便露出了不忿的神情,適才她身子不適,太后卻說讓她不要掃興。
此刻,明妃身子不適,太后的態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她好好歇息。
這區別,讓她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讓說會妃。明妃能如此,還不是仗著她腹中的胎兒,不過是個野種,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她暗暗咬牙,冷哼一聲之後,便靜靜坐著,整個人像是入定一般。
如此,這輪表演,便到了美妃。
美妃倒也不磨蹭,起身便道:“看來準備著鬮之人很聰明,每一個人拿到手的,都是不擅長的東西。”說完,她懶懶掃了一眼面帶得色的明妃,看著太后和皇上道:“臣妾抽中的是琵琶曲一首,臣妾素來只會彈阮,這琵琶只聽過,還未曾彈過,實在忐忑,若是出了醜,還望大家多擔待。”
說完之後,她便接過了宮婢送來的琵琶,輕輕撫摸著光滑的木質紋理,她嘴角浮了淡淡笑意,素手纖纖拂過琴絃,是短促而清脆的聲音。
“倒是清脆好聽。”她揚眉微笑,看了一眼明妃,輕聲道:“臣妾家鄉有一名曲,喚賽馬,今日,便用這琵琶演奏一次,興許能別有一番風味。”
江沉煙微微一笑,點頭道:“一通百通,美妃的琴技,自然是極好的。”
相視一笑,美妃緩步上了戲臺,輕輕柔柔坐在了琴凳上,隨意將琵琶抱在懷中,輕輕撩撥試音之後,便深吸一口氣,開始彈奏。
賽馬一曲,波瀾壯闊,急促而澎湃的琴聲中可以感覺到萬馬奔騰的壯觀景象,那氣勢與力道,皆不是琵琶這般柔美的樂器可以展現。
所以,當美妃開始彈奏之時,始終把握不住感覺,彈出的曲調軟軟綿綿,完全失了原曲的氣勢。
明妃冷冷一笑,眼中得意更濃。
她早已將每個人的特長都算計好,美妃自然也在其中,她出生突厥,所學皆是帶著一股殺伐之氣,這琵琶她壓根不會,她便在抓鬮上做了手腳,讓她也出出醜。
太后只靜靜聽著,看不出情緒,眼中也隱約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笑意,美妃雖是妃嬪,但終歸是突厥人,她到底是不怎麼認同的。
洛擎蒼一手託著腮,一手把玩著酒杯,俊美的面頰上時不時的可以看出疲憊和倦意。他偶爾和江沉煙對視,眼中漫過柔軟的笑意。
江沉煙自然也是報之一笑。可是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真實存在,經過茗妃作畫之後,他們之間似乎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說不出道不明,卻讓她有些惴惴。
到這時,臺上的美妃額角已經有了細汗,沒想到這琵琶竟然也不簡單,要用這麼細而脆的聲音彈奏賽馬曲,實在是有些難。
可是,她哪裡肯這般認輸,臺下眾人的眼神她都看在眼裡,骨子裡的倔強便衝了出來。W4j1。
火紅色的裙襬隨風飄揚,她深深呼吸,而後緩緩閉上眼,任由烏黑的髮絲隨風飄蕩,彈奏琵琶的手指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