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道清瘦單薄的身影便匆匆跑進了寰璧宮,不顧阻攔,求見江沉煙。江沉煙剛從小憩中醒來,聽聞外間吵鬧,便宣了那女子進來。
一進內室,那女子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的朝江沉煙磕頭:“娘娘,娘娘救命啊。。。”
那女子的裝扮與宮中普通女子有所不同,髮髻和配飾都帶著些異域的風格,這宮中能做這樣打扮的只有流風閣的宮婢。
示意流螢將那女子扶起,她柔聲道:“怎麼回事?”
那女子死活不肯起來,硬是跪著道:“娘娘,奴婢是美妃娘娘的貼身侍婢塔納,今日美妃娘娘的事您一定聽說了,奴婢求您,救救美妃娘娘。”
眉頭微微蹙著,江沉煙疑惑道:“誰讓你來求本宮?”
“是美妃娘娘,她被侍衛押走時,悄悄告知奴婢,讓奴婢來求娘娘。”塔納哭著解釋,一雙明眸看著江沉煙,充滿了期盼。
這下,江沉煙卻是更加疑惑了。
她與美妃的關係也不算好甚至還有些不愉快,為什麼她會讓婢女來求自己?
心中帶著疑惑,她看著塔納,認真道:“當著是你家主子親口所說?”
塔納忙不迭的點頭,抹了把淚道:“娘娘,這宮內只有您能救得了美妃娘娘,她的確是冤枉的。我們突厥人不喜香料,甚至連麝香是何物都不知曉,如何用它來害人,娘娘明鑑啊。”
“此話,你為何不說給皇上聽?”江沉煙心中仍有疑慮,忍不住道。
塔納哭的更厲害,有些落寞道:“娘娘有所不知,美妃娘娘雖為妃,卻從未受過寵幸。就連皇上召見的機會都極少,平日裡娘娘總是孤孤單單一人在流風閣,娘娘雖然有些傲氣,但卻不是壞人,希望煙妃娘娘您發發善心,救救娘娘吧。”
聽聞塔納所言,江沉煙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先起來再說。”
流螢扶起了塔納,目光也落在了江沉煙身上,等待著她做決心。
緊蹙的眉頭帶著些許疑慮,她沉吟許久,而後輕聲道:“你且先回流風閣,別讓任何人知道你來過寰璧宮。本宮。。。。自會想辦法。”
塔納喜極而泣,慌忙就要再次跪下,卻被流螢攔住:“先回去吧,容娘娘想想。”
認真點點頭,塔納感激的看了一眼江沉煙便離開了寰璧宮。
待得她走後,流螢看著江沉煙,忍不住道:“娘娘,為何要應允?”
江沉煙沉默片刻,而後微微嘆氣道:“說到底,她也是一個可憐人。而且,我相信,這事與她無關。”
“娘娘莫非發現了什麼?”流螢疑惑詢問。
微微頷首,江沉煙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一陣後,她抬眸看了看暗沉的天色:“略作喬裝一番,我要去天牢。”
流螢一怔,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起來。隨即,她找了兩件暗色斗篷各自披上,主僕二人乘著夜色匆匆而去。一路上,她們淨挑揀些平日裡少有人走的小徑,加上斗篷與夜色融合在一起,倒也未曾被發覺。
遠遠的,她們便望見了那點著篝火的森嚴之地。
擺很不到。“娘娘,此番一去,興許會惹下大麻煩。。。。您。。。。。”流螢停下腳步,看著那守備森嚴的天牢,心中的不安越盛。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江沉煙微微搖頭,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見無法將她勸回,流螢只得壯著膽陪她闖一番了。
天牢外,整理的列著兩隊侍衛,皆是腰間掛著利劍,眼神帶著警戒之色。看著披著斗篷的二人前來,當先一個侍衛低沉喝道:“何人擅闖天牢,還不速速退去。”
流螢邁著細碎的步子上前,將頭蓬掀開了一絲,露了半張臉:“寰璧宮煙妃娘娘前來探望美妃娘娘,侍衛大哥通融一下可好。”說著,她將手中準備好的金錠子塞到了那侍衛手中。
掂了掂分量,那侍衛微微皺眉,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江沉煙,斗篷雖遮住了她的容貌,但卻露出了那雙穿著上等蜀繡所致的金線鍛鞋,微微沉吟,便低聲道:“太后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探視。既然是煙妃娘娘,微臣定然放行,只是娘娘可得快些,若是被發現了,咱們的小命可不保了。”
“侍衛大哥儘管放心,娘娘定然很快便出來。”流螢當即點頭致謝,旋即陪同著江沉煙進了天牢。
走進那扇莊嚴木門背後,江沉煙便聞到了一股冷冷的腐味。
抬袖捂住口鼻,她強忍住乾嘔,較快了腳步。
天牢內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