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又是一愣,突然用力抓住江沉煙的手,驚詫的低呼:“姑娘明日要與皇上大婚?”
點點頭,江沉煙眼中劃過淡淡甜蜜。
流螢睜著大眼睛吃驚了好一會,還欲細細詢問,便聽得屋外傳來了腳步聲。二人轉頭看去,來人正是皇上的貼身太監趙德全。
“奴才給姑娘請安了。”趙德全臉上帶著恭敬的笑,說著,他對著身後招了招手,一行拿著托盤的小太監便魚貫而入。
江沉煙看著那被紅布蓋了的托盤,輕聲道:“這些是。。。”
趙德全笑著解釋道:“姑娘新入寰璧宮,怕是東西不齊備。皇上特地派奴才給姑娘送來了日用所需,以及一些衣衫配飾,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姑娘明日的喜服與鳳冠。”
江沉煙點點頭,指了指桌上:“放下吧。”
趙德全點點頭,那些小太監們紛紛將托盤放在了桌上,那紅布蓋的賞賜堆疊了老高。見放好之後,趙德全又道:“姑娘,皇上特地從養心殿撥了一批聽話懂事的奴才和宮女伺候姑娘,此刻正在殿外候著呢。您有何吩咐,儘管拆差遣他們便是。”
“皇上費心了。”江沉煙笑容淺淺,欠身行禮算是謝了恩。13639183
流螢一直睜大眼看著桌上的賞賜,一時半會還回不過神來。從前皇上可從未這般看重過寰璧宮,今日,姑娘前腳剛到,後腳便來了賞賜,可見如今姑娘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別的倒也罷了,流螢我瞧著還不錯,我便留下了。”看了一眼流螢,江沉煙眼裡漫過笑意,轉頭對著趙德全道。後者連忙點頭,而後行禮退去了。
待得屋子裡重新安靜了之後,流螢悄悄掀開了一張紅布,下面放的是一對金玉瑪瑙對鐲,金燦燦的色澤被陽光照的格外耀眼,一見便價值不菲。
踏煙婚然。“姑娘,皇上如今,當真是極為看重您呢。”笑意更甚,流螢又掀開了一張紅布,下面放的是江沉煙大婚所穿的喜服,雖不是正紅,卻也是極為鮮活的深紅,陪著那穿了金絲的半開牡丹,富貴又華麗,也是價值不菲。
輕輕摸了摸那深紅色的喜服,軟滑的觸感殘留在指尖,流螢不由得輕聲道:“姑娘若是穿了這喜服,明日定能壓那明心郡主一頭。”
一提薛明心,江沉煙面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流螢慌忙捂住嘴,她怎麼就忘了,姑娘如今是宮婢出身,而明心郡主身份高貴,明日的大婚,對姑娘來說只是一個形式,她根本不能行拜堂之禮,只是穿了喜服,靜候皇上傳召侍寢便是。
真正和皇上行禮的則是明心郡主。
“姑娘,是奴婢說錯話了。”流螢嗓音低低,帶著一絲歉意。
微微搖頭,江沉煙看了一眼那喜服,笑著道:“明日是我與皇上共結連理的大好日子,我自然是高興的,又豈會怪你。不過,這喜服。。。。我倒是不打算穿的。”
流螢疑惑的看著她:“可是這大婚不穿喜服,不合規矩啊。”
江沉煙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帶著笑意的面容,輕聲道:“我要準備一套,獨一無二的喜服,嫁給那個獨一無二的君主。”
說完,她也也不顧流螢聽的有些怔神的樣子,笑著道:“去準備些貢緞,雪鍛,蠶絲,銀線。我要親自給自己做一套喜服。”
“貢緞?雪鍛?”流螢有些不明所以:“姑娘,這些可都是白色。。。您即便要自己做,也要準備紅色才是。”
“聽的我,沒錯,快去吧。”江沉煙神秘的笑笑,輕聲催促。
流螢仍是不解,卻也不敢違逆,慌忙便拿了腰牌,匆匆趕往了內務府。江沉煙尋了當初沒有用完的宣紙與狼毫,鋪在了窗前案上,仔細的回憶著前世楚白親自幫她定下的那套婚紗樣子,細細描繪起來。
當流螢領著東西回來時,江沉煙剛好畫成,仔細看了一番,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放下東西,流螢走上前低頭看了一眼,眼中劃過濃濃驚詫,忍不住道:“姑娘,這是您畫的喜服樣子?”
“好看嗎?”江沉煙笑著出聲,顯然心情極好。
“好看是好看,只是。。。奴婢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衣裳呢,這手臂和肩膀都露在外邊,是不是太。。。。”流螢話語有些猶豫,說道最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江沉煙微微一愣,而後暗笑自己魯莽了,在這衣著保守的時代,只穿一件低胸的婚紗,的確是太露骨了些。
“那邊,再加一條銀狐皮披肩,如此可好?”江沉煙思忖片刻道。
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