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繡憶給堵的死死的,看著許繡憶冷漠的臉色,她氣急敗壞卻無從防抗,直到許繡憶甩袖離開,她猛然一把操起一個花瓶砸到了地上,面色青紫一片。
許繡憶從房間出來,四姐兒在院子裡等她,手上都是血。
“人怎麼樣?”
“奴婢也不大懂的,銀玉讓我來請示奶奶要不要請大夫。”
陸羽兒正從房內出來,許繡憶冷冷掃她一眼,道:“快點請大爺過來一趟,此時不要聲張,知道嗎?”
“誒,那奴婢就去。”
許繡憶回頭看向陸羽兒:“你哥哥如今不好過,如果外頭知道你在家裡虐打姨娘,你哥哥的會更難堪,我看在戶部大人的面子上,不把今天的事情宣揚出去,明天錦源他們就回來了,如何和蘇錦鬱交代,你自己看著辦。”
陸羽兒聞言,臉上雖然不顯露,可是她心裡其實也有些微微害怕。
許繡憶說她的那幾句其實都是對的,她敢再蘇家這樣肆無忌憚的下毒手打人,全是仰賴著她孃家的權勢,這次丞相告老,新的丞相人選原本是非她哥哥莫屬的,可是被許繡憶這樣一說,她心裡也忐忑的很。
而且蘇錦鬱那,邰蓮這個臭丫頭就算是打死了她也好交代,關鍵是邰蓮那孩子,她一個巴掌當時也沒個輕重,打的那孩子半邊眼睛都流了血,臉孔腫的老高,現在她讓漣漪藏著呢,不知明天怎麼和蘇錦鬱交代。
蘇錦鬱對邰蓮是一般般甚至是視若無物的態度,可是對這個兒子還是十分疼愛的,尤其還有,蘇家老太太把這孩子放掌心裡一樣的寵著。
現如今,她該如何和蘇錦業,和蘇家老太太交代。
她心裡發愁,亂的很,也沒個可以打商量的人,她甚至想求求許繡憶,可是看到許繡憶那冰冷的臉孔,終究打消了念頭。
這回,她似乎真把事情鬧的有點大了。
*
“三個肋骨斷了,頭被打破了,尾椎骨也斷了,哎,這個陸羽兒,怎下得去如此狠手,當真是殘忍至極,虧得她是個女人,如果是個男人這樣毆打邰蓮,邰蓮怕早就命歸西了。”
許繡憶看著昏迷不醒的邰蓮,她知道尾椎骨斷了意味著什麼。
“大哥,她會癱瘓嗎?”
“十之八九,她那孩子呢?不是說是因為孩子被打了她才衝上去的,她明知道打不過還會衝上去,我看是孩子被傷的極重,怎沒見到她那孩子。”
許繡憶也是忘記了孩子,於是轉過頭看向銀玉和四姐兒:“去找找。”
“是,奶奶。”
“不用找了,我給送來了。”
進來的是漣漪,懷中抱著個小娃娃,就算隔著距離,也可以看到孩子半邊面孔腫的和包子一樣的高,漣漪抱著孩子噗通跪了下來:“奶奶和姨娘打架,奴婢怕傷到孩子就把孩子抱了過來,沒想到蓮姨娘見奴婢來抱孩子以為奴婢要傷害孩子,一圈打了過來,奴婢一多,拳頭落在了輝爺臉上了。”
許繡憶和蘇錦業皆是沒有說話,可是那眼神卻足以叫邰蓮不敢抬頭。
“銀玉,把孩子抱過來。”
許繡憶吩咐一句,銀玉忙把孩子報過來,許繡憶走到漣漪面前,漣漪腦袋垂的更低,蘇錦業看了看孩子的臉,大叫了一聲:“這陸羽兒,下的是什麼手啊,這只是個孩子啊,這眼睛怕是要廢了。”
“不,不是我家奶奶,是……”
“你給我閉嘴,大家都心知肚明,所有人都知道,你還要扯謊嗎?你給我滾出去。”
許繡憶怒吼一句,委實覺得那陸羽兒心腸太過狠毒。
漣漪被嚇的一個哆嗦,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去的。
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房間,陸羽兒坐立不安:“怎麼樣?他們相信了嗎?”
“奶奶。”
見漣漪那表情,陸羽兒就明白了。
越發的坐立不安:“你都怎麼說的,是不是說話的時候聲音發抖了?”
“沒,奴婢沒有。”
“廢物,廢物,給我滾。”
陸羽兒暴怒一句,漣漪又是連滾帶爬的出去,走到門口卻被陸羽兒喊住,問道:“那個小雜種怎麼樣?”
她問的儘量心平氣和,卻在聽到漣漪的回答後,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瞎了!怎麼可能,我不過是扇了一個耳光,肯定是蘇錦業那個庸醫騙人的,我就打了一個耳光,我平常打你十個八個耳光也沒見你瞎啊。”
漣漪不敢搭話,孩子一下午都是她抱著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