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老爹的房間,他老爹瞌睡朦朧的半眯著眼睛看著女兒女婿,無奈的嘆息一口:“我倒是說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讓我給看一塊玉,你們是要折騰死爹爹啊,我老人家原本睡的就不好,來來來,趕緊的,我看看撿了什麼稀奇寶貝了。”
蘇李氏忙把懷中玉石掏出,那李家老爺接過去照著燭火看了只那麼一眼,眼睛都亮了,比那燭火還要光明:“寶,寶,寶,寶……”
“爹爹,爹爹。”
“哪,哪哪哪裡來的?”
看老太爺這表情,蘇李氏和蘇錦業心裡頭都有數了,這雞血寶石,居然是真的,一時間兩人不知道是驚還是喜,心情當真是複雜的很。
從蘇李氏家出來,這寶石是個真寶貝已經得到了她爹爹和哥哥兩位頂級玉石專家的鑑定,蘇李氏走在清晨吐了魚肚白的介面兒上,聽到馬車外頭有個人的聲響就嚇的恨不得把這寶石吞到肚子裡,看著蘇錦業,她顫顫巍巍道:“孩子爹,我們不是在做夢了吧?”
“應該不是,你攤開手心看看。”
“我不,我怕別人聞著氣味來劫車。”
“氣味,這能有啥氣味?”
“錢味啊,你剛才沒聽我爹爹說,我老李家祖宗十八輩兒存下的錢,才夠買這石頭的,你家不及我家有錢,那你家賠上全部的錢都買不起這一塊石頭。”
蘇錦業原本緊張的心情,叫蘇李氏給說笑了:“你啊,別太緊張,這石頭得去還給人家的。”
“對,對,太重,我感覺我手腕子都要壓斷了,得還給人家,我就怕是他送錯了。”
“送錯應該不會,他都說了是兔子,送給我家屬兔那晴丫頭,但是我心裡玄乎,他再有錢,無緣無故送我這個都說不過去,我受之心不安。”
“恩,送回去送回去,回頭要是是個陰謀,告官說是我們偷了他的東西,那我們就上了他的套了。”
“這應當不至於,他送我的時候,屋子裡還有別人在,雖然忙活著,應該也聽見了看到了。”
“你傻啊,他不會說你們串通啊,都是自己人。”
蘇錦業還是不相信,他總覺得安承少不是那樣的人,玉石對蘇李氏的擔憂只是一笑置之,只是這東西,他肯定是要送回去的,受之有愧也行,受不起也行,反正太過貴重了,他一世踏踏實實的過,天上掉餡餅兒這種事,他心慌。
馬車晃晃悠悠過三條馬路,讓蘇李氏下車,他只吩咐了車馬伕往保寧堂二部去,去到那裡又聽說安承少一早上就走了,他又去保安堂打聽了一番,再吩咐了馬車伕往安承少家裡去。
安承少家的門微微敞著,裡頭一陣淡淡的血腥味,他一驚,敲了敲門,無人應答,他小心翼翼的推門,院子裡的狼藉和血腥著實嚇到了他,看樣子安承少說謊了,昨兒他家闖進了人,他必定和人惡鬥了一場。
“有人嗎?”
無人應答。
他壯著膽子往裡走,原本是想走的,可是他又害怕會不會安承少獨自回來那群人來尋仇,把他砍死在屋子裡了。
這樣的想法其實更該離開,不沾染是非,可是他卻從心底裡擔不已,腳步止不住的往裡去。
院子不大,幾個房間都沒人,其中一個房間地上都是血,不過血跡早就乾涸,恐怕也是打鬥過的現場。
他繼續走,走了會兒看到一個看上去敞亮整齊像是主人房的屋子,推門進去,屋內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這股香氣讓他心頭一動,這是他娘身上的香氣。
“有人嗎?”
他問,朝著房間深處去,心頭莫名的激動,只是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這香氣縈繞不散,淡淡的芬芳,很單純梅花香,她娘喜歡梅花,每年都會在開春時節釀製一些梅花香丸帶在身上的小荷包裡,這香氣,他再熟悉不過。
他幾乎不願意離開,沉靜在這芬芳之中,好似回到了年幼的時候,躺在母親懷中聽著動人的催眠曲,聞著母親的香味,漸漸睡去。
那些歲月安好的如同天空中潔白的雲朵,美麗的讓人想要摘下來放在枕邊,可是卻始終夠不著,這香氣,就好似把他送到了那朵雲邊,他心裡悲傷著,卻也溫暖著,直到門吱呀一聲,他的悲傷和溫暖才被衝散,看向門口,他有些侷促:“安老闆,你回來了,我是來找你的。”
安承少一怔,隨後笑容很溫和道:“大哥請做吧,我去泡茶。”
“不用了,我就是來還你東西的,這個太貴重,我不能收。”
蘇錦業把荷包裡的雞血寶石掏出來,送到安承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