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孃的頭髮扯亂了。”
小傢伙咿咿呀呀的,忽然一把抓住了許繡憶髮間的玉蘭簪子,那是蘇錦源送的,許繡憶由著她放在手裡把玩,只是道:“別劃到自己了。”
小小的胖手,捏著玉蘭簪子玩的不亦樂乎,那臉上的童真真叫許繡憶羨慕,有時候她倒寧願自己也可以像孩提時候一樣,什麼煩惱都沒有。
進了屋子,湄晨在屋子裡頭伺候著,許繡憶看到桌上的湯藥,還有一半,就問道:“今天的藥還沒吃呢?”
湄晨忙道:“正吃著,在窗戶看到奶奶進來,就起來了。”
“抱著孩子,我來喂吧。”
許嵐清依舊昏睡不起,不過好在氣色不錯,雖然瘦削了一些,不過依舊俊美,許嵐清少了幾分安承少輪廓分明的冷峻,五官相對柔和一些,正是這份柔和,總讓他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許繡憶的記憶中,許嵐清是個極好的哥哥,小時候家風嚴謹,那個小許繡憶雖然因為女戒女規的教導有些刻板,但是性子裡也有小女孩天真爛漫的時候,許唐宇是不許她表現出這些不端莊的性格出來的,但是許嵐清卻常常偷偷帶她從後門溜出城去採風。
她童年的記憶裡,最最快樂的都是許嵐清給的。
雖然這些記憶,其實也不是她的。
“舅舅……”
她想的出神,那邊湄晨在一字一句的教團子喊舅舅的,她眼底一片溫柔的看著許嵐清:“哥哥,等糰子會叫舅舅的時候,你一定要醒來聽聽。”
那床上的人沒有什麼反應,許繡憶小心翼翼的把藥都給他餵了,湄晨還在鍥而不捨的教小糰子喊舅舅,可糰子卻只顧著自己把玩那枚玉蘭髮簪。
湄晨笑道:“姑娘越發的可愛了。”
許繡憶從湄晨手裡接過糰子,糰子忽然把手中的玉蘭簪子一丟,就來扯她的耳環,湄晨顧得糰子的手,怕糰子扯傷了許繡憶,就沒顧住那玉蘭簪子,只聽得哐噹一聲,上頭的玉蘭花碎成了兩半。
湄晨驚了一句:“這不是三爺送給三奶奶的嗎?這些可好,小祖宗,別扯你孃的耳環,你看把你爹爹送的玉蘭給摔碎了。”
糰子或許聽懂了,也或許只是被地上的聲響吸引了過去,沒再來扯許繡憶的耳環,許繡憶看著地上碎裂的玉蘭簪子,一下也不知如何是好,畢竟這是蘇錦源送的,而蘇錦源本就頗為不待見糰子了。
湄晨已經彎腰撿起了簪子,對許繡憶道:“奶奶,這還能修好嗎?”
許繡憶看著玉蘭簪子,碎成了兩半,要復原必定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法子就是把這裂口的地方包上一層銀或者金,總歸是蘇錦源滿心歡喜的送給她又滿心歡喜的給她戴上的,弄壞了她也過意不去。
於是對湄晨道:“我去的休休看,你幫我看著糰子,比叫她搗亂了。”
回頭又看著糰子,嗔道:“你啊你,闖禍了吧。”
說是嗔,語氣裡,倒是帶了十分的寵溺。
第一百零一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跑了三家玉石鋪子,都說要修成原樣是不可能的了,倒是可以把上頭的那朵玉蘭換掉,換成差不多玉質的,但是這玉蘭的羊脂白玉算是頂頂上乘,紋理又特別,差不多玉質也難以找到一模一樣的,不過不是行內的人,是看不出來被換過的。
許繡憶想過,若實在沒辦法,也就只能換。
不過店家也說了,城南有個玉石匠,從關外來,姓秦,手藝了得,或許有迴天之術。
他們給許繡憶指了方向,許繡憶一路循著過去,卻沒想到會尋到秦煙家門口。
原來他們說的那個頂頂了不起的玉石匠,就是秦煙的父親,她也該想到的。
若是秦煙的父親,那她就做罷了,大不了和蘇錦源說是她不小心砸壞的。
折身要走,迎頭卻碰到了安承少,今日的他,著的是一襲竹綠的長袍,長袍上用暖黃的絲線在領口和衣襟口繡了一些如意花紋,旁的也沒有再多裝飾,只在腰間繫了一條暖黃的腰帶,腰帶上掛了一塊玉佩,
認識以來,他鮮少穿這樣鮮豔的色彩,不過不得不說,他是個天生的衣架子,什麼顏色的什麼樣式的衣裳,在他身上都可用得上完美兩字。
他顯然吃驚於許繡憶為何會出現在此處,目光順勢的落在許繡憶手中的盒子,他先開的口。
“你來找秦煙?”
他語氣甚是平靜,就像是尋常人之間的言談,想上幾次兩人總是劍拔弩張的,如今他語氣這般平和,許繡憶也總不好像只鬥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