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說的委屈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內一室歡笑,屋外卻有一人在垂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鍾雅琴。
許唐宇說她害喜的厲害不能出來的時候,許繡憶就想到了是許唐宇怕刺激了許嵐清沒讓她出來。
如今她好端端的站在門口,一人捂著嘴哭的十分傷心,那模樣倒也是可憐的,至少許繡憶對她的同情,多數都消磨在了她祥林嫂似的絮絮叨叨重重複復中。
她看許繡憶出來,吃了一驚,眼淚落的更急,哽咽道:“不要告訴爹爹,我就回去。”
“嫂子。”
許繡憶喊了一句,鍾雅琴轉過頭,眼眶紅腫,顯然哭了許久了。
許繡憶原本想說一句安慰的話,可又無從啟口,於是半天才說了一句:“我哥哥很好,你只管放心吧。”
鍾雅琴那眼淚落的更急,用力忍著點點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好就好,我走了,別告訴爹爹我來過。”
“繡憶,你在和誰說話呢?”屋內,許唐宇耳朵靈光,衝她問道。
她款步進了屋子,笑道:“吩咐丫鬟幫我去馬車上拿東西呢,爺爺,冕陽縣的溫泉真是極好的,哪日等你上書乞骸骨,我帶你去那裡小住一段,那裡風光秀麗,終日霧氣氤氳,孫家藥湯遠近聞名,對身子很好。 ”
蘇錦源也道:“孫家藥湯對身子確實好,爺爺若是想去,孫女婿和繡憶願意奉陪。”
孩子們有這份心,許家老太爺就已經歡喜了,忙是道:“說的我明日就想上書告老,不過那冕陽的溫泉,我幾年前也有幸去過一次,那時候孫家藥湯還不至於如此出名,不過他家的女兒倒是遠近聞名的小美人,小妮子生的,沒我家繡憶好看,不過卻也真正是個大美人。 ”
許老太爺說到這個,許繡憶就興致濃濃的告訴了他縣衙白二爺和孫家小姐的姻緣,許家老太爺聞言,直感慨,既感慨那樣的好姑娘怎麼會傻了,又感慨白二爺對孫家小姐的痴心,忽然又問了一句。
“五王爺還和你們一起住在白府嗎?”
“恩。”許繡憶總也不能對許老太爺撒謊,不知道要是許老太爺再問些不敢問的她要怎麼答,看許嵐清面色也有幾分不自然。
好在那許老太爺沒多問,看了看滴漏,對丫鬟吩咐:“叫廚房做些清爺和姑奶奶姑爺喜歡吃的。”說完又看了蘇錦源一眼,問的幾分不要意思,“錦源啊,你喜歡吃什麼?”
蘇錦源忙道:“爺爺,我不挑食。”
“不挑食是好孩子,那就吩咐廚房,多做些菜式,晚上你們就回去,你家裡母親必定也思念你們的緊,但是中午留下來吃個飯。”
這是自然,許繡憶和蘇錦源點頭答應。
午膳後,蘇錦源和許繡憶就告別了回去,終於又回來了,不知道安承少和武墨現在在哪裡了,他們兩人輕便出行,雖然走的比她們晚幾日,但是行的應該比她們快許多,大約這幾日,也該回京了。
才分開不過幾日,思念就像是淬了毒藥的種子,在許繡憶心底生了根發了芽,根莖葉脈四面八方的肆意蔓延。
及至回到蘇府,給蘇家老太太請了安,她一個人不知不覺的竟然走到了第一次和安承少相見的那片竹林。
當時安承少身受重傷,她出於醫德沒有出賣他,而是一路揹著他到了蘇府傳說鬧鬼的三姑娘的閨房。
一路走,不知不覺真的站在了三姑娘閨房門口。
這閨房外頭因為長年失修已是磚瓦斑駁,雜草叢生了,小徑兩旁的雜草都已經齊人腰高,這一出荒廢了許久,貼滿了黃符的屋子,白日裡看著也是陰深深的滲人,但是對許繡憶而言,這裡卻有她和安承少最初的回憶。
站在的屋子邊上看了許久,她一個人痴痴的笑著,身後,猛然傳來一個聲音,顫抖著道:“你是誰,是人是鬼,別嚇人。”
時正值傍晚,初秋的傍晚日頭落的快,這片院子裡又雜草叢生樹枝茂盛,所以看上去格外的陰暗,她站在三姑娘的房門口,委實是會嚇到人的。
她正要轉身,那背後的顫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三姑娘塵歸塵,土歸土,你還是趕緊去投胎做人吧,你不要再出來了,老太太知道會叫道士來對付你,讓你萬劫不復灰飛煙滅的。”
許繡憶聽得這個聲音倒像是鍾二,在蘇家做了十幾年巡夜的。
她不想再嚇鍾二,於是轉過頭,卻是把鍾二驚了一大跳撒開腿就跑,許繡憶無奈輕笑一聲,舉步要走,屋內,忽然一陣異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