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再來。”
歡歡,大約是蘇李氏的堂妹了。
蘇李氏還是不死心?想把人帶來給她看看,看她滿意不滿意。
她滿意不滿意又如何,她始終是不會滿意的。
但是如果蘇錦業自己願意,她也不相管。
這是古代,她現代人的那套一夫一妻制,行不通。
聽著腳步聲遠去,周遭一切靜謐下來,她閉上眼睛,卻並沒有立時睡著,腦子裡想著安承少,想到昨兒夜裡的翻雲覆雨,她身子滾燙的沒了睡意。
他現在可好?睡了嗎?
可有想她?
呵,原來思念的滋味,甜蜜中,帶著一份惆悵。
*
他在想她,想的出神,從分開的那一刻就開始想念,每一個呼吸的瞬間,鼻翼間充盈的都是她芬芳的氣息。
眼前晃著的是她的身影,耳畔迴盪著的是她的笑聲,唇角停留著的,是她滋味。
他痴痴的看著面前的牆壁,上面掛了一卷畫,是他想著她的樣子畫的,惟妙惟肖,他卻的總覺得少了什麼,想抱著她看個仔仔細細,然後再修一修這幅畫。
秦煙氣呼呼衝進來的時候,他來不及收起畫,秦煙一雙眼睛通紅,眼泡腫著,看到那幅畫,眼睛更紅,包了兩包眼淚,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你真喜歡上那個寡婦了。”
安承少不願意聽她說許繡憶是寡婦,卻也見不得秦煙哭成這副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馴她還是該安慰她。
只得乾乾問道:“你進門怎也不敲門,越發沒規矩了。”
“我做什麼要敲門,你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叫我看到嗎?這個寡婦,你還畫了她的畫像,你以前答應過我的,你只給我一個人作畫。”
安承少並不記得這一承諾,若真是答應了,大約也是年少時候被秦煙鬧的沒法了,為了敷衍她才應承的,如今她已經全無記憶。
秦煙卻哭的更兇:“你還說,買我最愛吃的酥肉包子,我在茶棚裡從下午等到晚上,從晚上等到半夜,承少,你不然直接說叫我自己回去,你白白讓我等那許久,你算什麼意思?”
秦煙大約是委屈壞了,哭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安承少這才記起來昨日的事情,他怎會知道,秦煙真的等了那許久,他以為她等不到他,大約自己就會回去了。
如今秦煙這一聲聲啼哭著的委屈,他心裡終究是過意不去,上前輕輕拍了拍秦煙的肩膀:“昨天是我不對。”
不想秦煙卻忽然撲到了他的懷中。
他忙是推她,奈何她卻摟的極緊,幾乎是要把整個人揉碎在他懷中,死活不肯鬆開。
安承少用了蠻力,她卻硬是咬著牙忍著疼。
安承少惱了:“鬆開。”
“我不,我不會再鬆開你,不然你又會甩下我不管,我不管你和那寡婦是什麼關係,你可以和她好,但是你要娶的人只有我一個。”
秦煙再也不願意守著所謂的矜持了。
她矜持了這些年,卻叫安承少以為他們之間只有兄妹之情。
她不要,她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安承少,她要做他的妻子。
她曾經以為安承少對她那樣的好,絕非對她只有兄妹之情,肯定還有一些別的情愫,可是昨天之後,今日之時,她終於明白安承少喜歡的是那個寡婦。
她怎能輸給一個寡婦,怎能把守了十幾年的男人讓給一個寡婦。
她退而求其次,她允許安承少和許繡憶私下裡好,但是安承少只能娶她。
她以為,她已經夠委曲求全了。
卻不想安承少冷冷的回應:“我的妻,只能是繡兒一個。”
秦煙較小的身子僵在了那,然後,緩緩的鬆開了安承少,一雙淚眸帶著絕望和憤怒看著安承少:“她是個寡婦,她被男人睡過,她丈夫寧可和勾欄裡的女人好也不要她,別人用剩下的女人你也要,安承少,你什麼時候如此的沒有品味了。”
安承少一張臉,是死一般的難看。
他雖然為人冷酷,在秦煙面前卻一向溫和,也正是這與眾不同的溫和,讓秦煙以為安承少是愛慕她的。
可現在,他不再溫和,他用對待尋常外人冰冷神色看著她,看的她心一陣陣的發涼,鼻子一陣陣的發酸。
“我不許你說她。”
吐出幾個字,沒有什麼溫度。
秦煙只覺得心口鈍痛鈍痛的,鼻子一抽一抽哭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