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將曹變蛟更驍勇,時為之謠曰:“軍中有一曹,流賊聞之心膽涼。”
這些事情連崇禎都知道,關兵部什麼事?
但溫體仁硬是要把這些功勞攬在兵部身上,崇禎也不好出言駁他的面子,當下就略過不提,又問道:“今年各省積虧鹽課銀多少?”
溫體仁略一沉吟,不慌不忙的答道:“回陛下,各省已積虧鹽課共計三百二十萬餘兩了。”
崇禎帝點頭,他對溫體仁的記憶很有信心,溫體仁若是記不清,肯定會如實稟告,但那種事情極少發生,但如果他回答的數目,對照冊子不會差分毫。
聽到數目巨大,崇禎帝搖頭道:“這樣下去不行,積虧太多。”
溫體仁小心看了看崇禎的臉色,道:“老臣已經著落有司,命各省今年十月之前如數全解,否則指名懲處,其他金花銀積負現徵、帶徵勒完,老臣卻是不怕做這個惡人。”
崇禎聞言頓時大喜,點頭很是溫勉了一番,接下來又問了問新發布的知推法,溫體仁知道崇禎帝對朝中黨爭頗為失望,想從民間推舉出一些沒有什麼背景的人才,當下心裡冷笑數聲,面上卻是恭敬的說道:“知推之法大好,先前館員多選庶吉士。至是,以時方多故,欲知郡邑利弊,而重知推,亦時事之一變也”
崇禎點頭:“推舉那些民間之士,科道日後不必細考,朝廷取士以知推為先”
崇禎又道:“流寇蔓延,各路兵將有功有罪,當設監紀”
溫體仁點頭附和:“自該如此”
沒等崇禎介面,溫體仁又道:“陛下當選知兵之人,分入曹文詔、左良玉諸營,紀功過,催粗餉,明法度。”
崇禎大喜,溫體仁不像其他迂腐之人,那些御史上疏彈劾,說什麼效仿唐之魚朝恩觀軍容使,朝廷雖乏人,奈何使刑餘之人,與知軍國重事矣?
溫體仁帶著同情的眼光看了看崇禎帝,所謂的知推、監軍其實沒有任何效果,那些民間取士的人才要不被同化,要不被排斥,根本是無本之木,至於監軍,想到監軍,溫體仁突然問道:“陛下,今日旅順急報,不知陛下……”
崇禎點頭道:“朕請先生來,正是因此事心憂”
看到溫體仁沉默不語,崇禎帝又說道:“旅順石城一帶,為天津門戶,奴賊所必爭之地,旅順十萬火急,水師剋期不至,黃龍孤軍固守,以先生之見,這旅順能守得住嗎?”
溫體仁想了想說道:“陛下,據登萊巡撫嚴坤之的密報,不是說急調即墨營救援旅順了,這孤軍一說,從何而來呢?”
崇禎帝臉上略略一放,冷冷的說道:“朕聽聞,這登萊巡撫嚴坤之乃是先生舉薦的?”
溫體仁聽到崇禎帝發怒,趕緊跪在地上連連稱罪。
崇禎帝勃然大怒,尖聲罵道:“朕不知道這嚴坤之安得是什麼心?登萊總兵陳洪範下轄五千兵馬,這嚴坤之不調陳洪範兵馬救旅順,卻調即墨海防營不足兩千的老弱殘兵!登州距離旅順一日即到,即墨營舉旅順三日!朕倒是想問問,他嚴坤之安得是什麼心?”
溫體仁心裡有底,不慌不忙的說道:“陛下暫息雷霆之怒,且容老臣分辨,這即墨營嘛,陛下也是聽過的。”
“朕不記得聽過這什麼即墨營?”崇禎冷冷的回道。
“陛下怕是忘了,去歲十一月二十八日,山東聞香教聚眾造反,陛下?”溫體仁抬頭詢問“噢?”崇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點頭到:“是了,這個朕倒是記起來了。”
溫體仁又小心的說道:“當初平了聞香教的,就是山東即墨營”
“哦!”崇禎再次點頭:“先生這麼一說,朕真是忘記了,當時報捷文書朕還看了好幾遍呢,是八百即墨營破萬餘聞香教匪吧?”
溫體仁趕緊點頭:“陛下事務繁雜,一時沒想起來罷了。”
“先生請起”
崇禎笑意盈盈的親手把溫體仁攙扶起來:“只是,那嚴坤之捨近求遠,所為何來呢?還望先生教朕”
溫體仁坐回了久違的凳子,心裡有些感慨,面色平靜道:“老臣並不知道嚴坤之意圖為何,不過以老臣猜測,即墨營能戰,此乃其一,登州無船,陳洪範雖有五千兵丁,無船卻插翅難飛,此為其二也……”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奔進來道:“稟皇爺爺知道,有登州嚴坤之,宗元方等急報到,皇爺爺曾說,有登州急報需第一時間報,故奴婢……”
那個太監還沒說完,崇禎帝發怒道:“還不拿來,盡在扯什麼?”
太監趕緊起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