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想了想:“令各營以急行軍的速度趕路,一個時辰內必須趕到金州城下構建陣地,不許放一人一騎入城。長槍兵和火繩槍營各留一個連保護後勤”
李大力問道:“路上遇上韃子哨騎怎麼辦?”
楊波搖頭:“形勢危急,我們和韃奴在搶時間,區區幾個哨騎就不必理會他們了!”
幾名中軍參謀策馬狂奔,朝各營主官奔去傳達命令,很快,中軍先是打出了旗號。長長的嗩吶聲後,劇烈的鼓點敲了起來……
鐵摩達帶著八百步騎出了南門,逶迤朝望海堝堡方向而行,計算時間,估計阿里扎他們已經快要趕到了,而哨騎回報說望海堝堡依然還在防守中,對於那股明軍的戰鬥力。鐵摩達很是不屑一顧。
鐵摩達知道駐東江各島的明軍日子過得很苦,甚至比他們天聰元年時,瀋陽鬥米八兩,餓孚遍地還要過得苦,這些年常有各島的明軍登陸,為的是挖些人參,採些藥材,弄些毛皮換糧食吃,但象廣鹿這般窮瘋了傾巢而出的還是少見,三千人打一個三百多人的堡壘打了兩個時辰都打不下來。明軍的戰鬥力可想而知了,這股明軍簡直就是送首級給他立功的,想到這裡,鐵摩達不由會心的笑了笑。
自從金州城下戰敗後,瀋陽對他的詰難聲很多。不過大汗還是堅定的支援他,不但多撥付了半個牛錄給他,還親自寫信叮囑他,不要在意小小的失敗,堅守金州為上。
想到這裡,鐵摩達心裡就是一暖,自言自語道:“主子,奴才滅了這股明軍給您長臉了!”
又走了半個時辰,鐵摩達心中隱隱不安,轉頭問哨騎主官道:“旅順駐軍可有異動?”
那個主官搖頭:“大人,哨騎半個時辰前回報,沒任何異常,下一騎還要等多半個時辰”
鐵摩達又問道:“金州沿海哨騎回報沒有?”
那個哨騎主官想了想,又看了看天色:“奇怪,還未回報,可能是那些奴才偷懶,或是崴了馬腳亦未可知,大人還請安心多等半個時辰吧?”
鐵摩達按下心裡不安,仔細想了想,也沒發現什麼疏漏,不由定下心來:“最近怎麼老是喜歡疑神疑鬼的?莫非是漢狗殺多了不成?改天還是請個喇嘛來看看”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一個哨騎伏在馬背上朝中軍狂奔而來,鐵摩達和眾人臉色一變,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麼回事?”那個哨騎主官勒馬上前厲聲道“大人!”那個哨騎滾落馬下,大腿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還在流血,看到這個情形,鐵摩達腦袋嗡的一聲!
果然,那個哨騎道:“大人,大事不好了,一股明軍從翠屏山直撲金州,人數約莫三千,旗號正是,正是……”
哨騎主官見他吞吞吐吐,手裡馬鞭劈頭蓋臉的打過去:“是誰?”
就在這時,只聽到撲通一聲,鐵摩達那雄壯的身子突然翻下了馬來,把眾人弄得大驚失色。
“大人?”哨騎主官趕緊下馬,和幾個人合力把鐵摩達扶了起來,只是鐵摩達面色慘白,嘴角還有一縷血絲滲出來。
“大人為何會如此模樣?剛才還是好好的?”看到鐵摩達的樣子,眾人都是大哭“我們中計了!”
鐵摩達慘然一笑:“令,所有人即刻回城!派人飛報阿里扎,讓他不要再管望海堝堡了,晚了,金州就保不住了!”
韃奴八百多人驚慌失措的朝金州狂奔,他們一個時辰前還是氣勢如虹,現在卻是急急忙如喪家之犬,一路上,鐵摩達強撐著不斷髮布命令,八百步騎中的二百騎兵先回金州,鐵摩達千叮萬囑,這一路上收攏哨騎,遇上明軍切切不可與之交戰,回城固守為上,等二百騎走後,鐵摩達心裡稍安,又下令剩餘的六百人全部棄掉重甲,又鼓勵到:“只要回到金州便是大功”
沒想到又是幾波哨騎來報,旅順北門大開,三千明軍魚貫而出,目標正是金州!
聽到這個訊息,鐵摩達再次吐了口血,他現在已經能夠確定,明軍煞費苦心的誘他出城,為的就是攻取金州!
可他能怎麼辦?
半個時辰後,十幾騎滿身血跡的哨騎飛奔而至,當先一人正是領兵馳援金州的哨騎主官。
“大人!”
主官下馬大哭:“大人,金州回不去了,明軍把金州圍得鐵桶一般,小人衝了幾次都沒衝到城下,二百騎只剩下這些人馬了”
“明軍怎麼會這麼快?”鐵摩達忍住心中的怒火問道“那些明軍潛伏在翠屏山,二十里地只用了一個時辰便趕到了,大人,小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