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少吃點,反正今天吃了明天還要吃的。”
李飛白無語,掰開胡餅蘸水吃,要多難吃有多難吃,但是沒辦法,他現在身份是要向王寶釧感恩的沒有戶籍的無名人士。
看著王寶釧一直在門口張望,李飛白心裡升起了一種陌生的情感,他猜想王寶釧應該在等薛平貴。
“你成婚了?”李飛白忍不住心中的酸味,開口問她。
王寶釧沒有回身,繼續坐在門口眺望道,“不算吧。”
“怎麼叫不算?”
“口頭上結婚了算不算?畢竟只是為了逃離那種可怕的生活才結的婚,不過可能你也是古代人,所以不懂。”
這句話讓李飛白覺得很奇怪,但是他覺得王寶釧一直很奇怪,所以現在這種奇怪也不算最奇怪。
繼續探究地問道,“怎麼說?”
王寶釧乾脆不看了,坐回李飛白身邊,從他手裡挖了一半的胡餅,一邊吃一邊道,“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其實到現在這樣,跟我當初的設計差很多。”
所以,她是後悔了麼?李飛白突然覺得害怕聽到她說後悔,因為那會使他覺得生活索然無味,就像失去了調味料,恢復成一碗沒有味道的白飯。
王寶釧沒有看他,自顧自道,“當初我覺得自己生活就是獲得最大的自由,但是現在看來,只有在有足夠的錢之後,自己生活才是自由,而我現在沒錢。所以,在逃婚之後,第一件事不是想著怎麼自由,而是賺錢,這對我來說有點超出計劃,不過很具有挑戰性,讓我很期待以後的生活,哪怕當中會遇到很多問題,哪怕我現在變得很市儈,但是我始終不會忘了我自己是想要那種無拘無束的自由。”
可能是來到這裡之後,從來還沒有人問過她關於她內心的這些真正的想法,所以很自然的,寂寞許久的王寶釧會對著完全算是陌生人的李飛白,把所有憋在心裡面的念頭全都倒了出來。
而她的這番話,也讓李飛白心裡面突然翻湧起了一股意氣,似乎這念頭是一種天寬地闊的豪情,一種肆意縱馬的灑脫,一種毫無壓抑的放縱生活,然而,卻非常有吸引力地在吸引著他。
他從出生就被定在一個高貴無雙的位子上,比他更尊崇的人不多,而他們的生活很枯燥,很千篇一律,所以過去他很喜歡狩獵,喜歡那種捕獲和追逐中的刺激和快感,也喜歡打仗,那種不是生就是死的搏命刺激,而現在,他覺得在自己面前,又多了另一種體驗人生的方式,這種新奇讓他覺得自己被深深的吸引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從她做出了美味的包子開始,他就知道她不只是說說而已,一個千金小姐被趕出家門,卻沒有淪落風塵,也沒有自暴自棄,反而越活越精彩,這已經足夠讓李飛白欣賞了。而她剛才的那番話,更讓李飛白產生了一種想與她一直在一起,看著她創造另一個美妙世界的衝動。
“一步步來吧,我現在打算主要以做吃食為生。”
“可是做吃食,能賺錢的不多啊。”
“所以,我要做能賺很多錢的吃食。”
李飛白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他深深地看了會兒王寶釧,王寶釧以為他不信,輕笑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雖然我的古文不好,也不太喜歡舞文弄墨的東西,但是這句話,我一直很喜歡。”
李飛白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為了報答你的救濟之恩,確實應該如你所說,賣身給你抵債,如何?”
李飛白本以為她聽完之後會很欣喜,可是王寶釧卻只是皺眉道,“你不可以偷懶啊,我不喜歡不勤快的夥計的,而且,你也不說你會什麼,如果你跟薛平貴一樣只會吃可怎麼辦呀?”
李飛白無言,他好歹是堂堂洛郡王,怎麼到她嘴裡居然可以變成一個不學無術的酒囊飯袋?
“那你說,我需要會些什麼?”
王寶釧看了眼牆角的鋸子問他,“會用鋸子鋸砧板麼?”
被她這麼一問,李飛白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好像也的確派不上多大的用處的樣子。
就在兩個人說話間,門外傳來一聲馬嘶聲,王寶釧回頭一看,果然是薛平貴回來了,他踏進門的第一句就是,“哈哈,我今天可弄到了一件好寶貝。”
王寶釧抬眉問道,“有錢付一半的房租了?”
薛平貴聽完連忙變了臉色道,“開什麼玩笑,房租不應該都是你付的嗎?”
轉而薛平貴又看到坐在一旁的李飛白,席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