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君堯無奈地伸手,將暈過去的初見給抱出來,伸手拿過麻沸散給她喂下去,然後就讓綠綺找了一根繡花針來。
皇帝陛下是沒有女紅天賦的,縫人家的肌膚也是第一次。所以形狀我們就不做太多要求,總之縫完之後傷口是止了血了,那一堆線頭…還是包起來吧,看著慎得慌。
初見就這麼在赫連君堯的腿上躺著,隱隱覺得痛的時候也被他壓住了不能亂動。紅錦站在一旁低垂著頭,若有若無的,好像聽見了皇上的一聲嘆息。
無奈地,輕輕地一聲嘆息。
紅錦忍不住抬頭,卻看著那床榻上君王依舊冷酷地坐著,懷裡的女子不安分地翻動,他也只是耐心地壓著。現在的嘉德帝看起來有幾分人情味,卻又…怎麼說呢,紅錦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但是總覺得陛下對公主的態度很奇怪,像是寵溺,又像是防備。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防備這個詞,就是一種感覺而已。應該是錯的吧,皇上那樣強大,沒有理由要防備著什麼也不知道的公主。
紅錦閉了閉眼,繼續安靜地守著。
這一守就直接到了太陽落山,中間嘉德帝沒有離開一步,就這麼等著公主醒過來。而朝乾宮裡,南宮城也就跟著跪了好幾個時辰。
傍晚的時候,皇上依舊沒有來,來的是侍衛長蕭雲,半跪在他面前,輕聲道:“辛苦將軍了,陛下有令,將軍若是能在一月之內查出季香兒的下落,並將她活捉回來,今日之事陛下將不再追究。”
南宮城一愣,看著蕭雲沉寂的雙眼,微微不解地道:“為何必須活捉?若是無法活捉,也不能就地處決麼?”
蕭雲朝他拱了拱手,笑道:“主子的決定,我們沒有過問的權力。命令就是這樣,還請將軍盡力為主分憂。”
南宮城沉默半晌,應了一聲,起身朝宮外走去。
初見同學光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毫無疑問,她是餓醒的,不然還沒法兒醒這麼早。赫連君堯已經下了早朝,正坐在她房間裡喝茶,見她醒了,淡淡問了一句:“還痛麼?”
初見眨眨眼,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他不問還好,一問簡直是又痛起來了。但是傷口上過藥了,沒有最開始那麼撕心裂肺,所以這廝也能捂著傷口撲騰向飯桌。
“換皇兄你挨一刀試試,肯定還痛好麼?”初見喝了一口粥,撇嘴道:“一般的英雄救美都是在刀砍下來之前,皇兄你太不敬業了。”
赫連君堯低笑一聲,看了看她的吃相,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了,養一段時間就好。他的皇妹啊,真是沒有女子該有的樣子。聰明的話,就應該躺床上嬌滴滴地哭半個月,然後南宮城肯定內疚不已,她想要什麼的話,不也就輕鬆得很了麼?
“令牌我沒收了,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不準私自出宮。”皇帝陛下輕聲道。
初見一口粥嗆進了喉嚨裡,猛咳不已。紅錦連忙端了茶水過來喂初見喝下。
“皇兄,這次是個意外。”初見可憐巴巴地扯著赫連君堯的衣袖,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令牌是原來我好不容易問父皇要的,你不要這麼輕易地就收回去了啊。”
赫連君堯微笑著看著她,手上一枚金牌閃閃發光:“出去一趟就給我帶了滿身傷回來,你以為朕還會放你出去?”
初見一愣,心裡不知怎麼地就漏跳了一拍,忍不住欺近了看著赫連君堯的臉。困惑地道:“皇兄在關心我?”
赫連君堯伸出一根手指戳著她的眉心,好笑地道:“好歹是你皇兄,當然關心你。堂堂公主要是在外面被刺殺了,你要朕怎麼辦?”
剛剛還亮了亮的眼睛又暗了下去,初見撇嘴,哼了一聲拿開赫連君堯的手,繼續埋頭吃飯。
兄妹就像一根杆子,牽連著他們,卻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靠太近。真是…誰給她安排一場**大戲啊!
嘉德帝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問她:“你很喜歡南宮城了麼?都為他出了宮,還差點沒命。”
初見有氣無力地搖頭:“沒太大感覺,只是因為長得和我喜歡的人相似罷了。不過做丈夫也不錯的,他炒的菜好像特別好吃。”
皇帝陛下黑了臉:“你除了吃還會什麼?”
初見頓了頓,停下筷子認真地道:“如果哪天我對誰動心了,還會做吃的。”
赫連君堯一愣。
“孤兒院的婆婆說的,菜是做給丈夫吃的,所以等我找到丈夫,就可以一秒變成賢妻良母,給他做很多好吃的菜,也可以幫他打毛衣啊圍巾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