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即便是如此,這韋丞相依然還是受寵非常,便拿不久之後的大婚,韋丞相的獨女韋思與九殿下的婚禮,據說比當年菁華長公主出嫁時還要隆重……”
蘇念一下子便清醒了,歪著腦袋,看向了身畔的男人,“菁華長公主是何許人?”
忍不住抽了抽唇角,“小念兒,你問題的方向似乎有些偏離了吧?”
對於一個正常的女人而言,這時候應該關注的重點不是他與韋思的那場婚禮嗎?
伸了個懶腰,她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簡明扼要地道:“你若真敢娶她,到時我定然會很真心實意地送上一副對聯。”
“嗯?”微微一挑眉,語調上揚。
便聽她似笑非笑地補充道:“上聯,男生,女生,窮書生,生生不息;下聯,初戀,熱戀,婚外戀,戀戀不捨;橫批,生無可戀。”
‘噗嗤’一聲,姬殊晏便失笑出聲來,一下子破壞了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齊刷刷不滿的目光便向他們瞥了過來。
以胳膊肘抵了他一下,咬牙道:“你不要臉我還想要臉呢。”
“小念兒,你真是個活寶。”順帶著卡了她一把油,才道:“好戲要開場了,咱們去湊湊熱鬧吧。”
蘇念倒還真是不曾想到,姬殊晏說要帶她看的好戲,竟然會是一家酒樓,而他所定的這間包廂,視線更是好。
只稍往下一看,樓下數米開外的動態發展,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她表示不明白,好戲到底是在何處。
而姬殊晏則是朝她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戲馬上便要上演了。”
順著他所所指的方向看去,蘇念便瞧見遠處有一頂轎子,即便是隔得距離稍遠了些,但蘇念還是能看得出來,那是隻有正四品或以上的官員才可以坐的。
像是說好一般,那轎子在離他們尚還有一段距離之際,便有一人,忽然橫衝直撞了過來,口中大喊著‘大人為草民做主啊’,一面以身子攔住了轎子。
隨即,又湧上來一群的百姓,跟在那個男子的後頭,齊刷刷地喊著讓轎子裡頭的人做主。
“都安靜!”不知轎子裡頭的人對貼身侍衛說了什麼,那侍衛連連點首,旋即便走了過去,喊道:“大人問,你們有何冤屈只管說出來,只要屬實,大人定然會為你們做主的。”
這話聽著,倒還像是個清官。
“回大人的話,草民狀告當朝丞相韋黎!”
一句話,引起了軒然大波。
便在前幾日,這丞相韋黎還是輿。論風波的領頭羊,他與其夫人之間的事兒至今還被當做茶餘飯後的趣事兒呢。
而今,竟然有這麼一窩的百姓湧出來,口口聲聲說要狀告他,可不就得讓人們興致盎然,紛紛等著看他的笑話麼。
轎子裡頭的人,一聽到韋黎的名字,很快便掀開了簾子,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容來。
蘇念眸底閃過一絲詫異,旋即扭頭看向姬殊晏,“你也真夠是物盡其用的,若是今日不曾看見他,我怕都已經忘了這個人了。”
沒錯,此人便是許久之前,蘇念與姬殊晏在酒樓裡招攬下的布衣書生,方湛。
只是此時此刻的方湛,身著藍底官服,一派正氣,眉間自有不可忽略的官威,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書生了。
“你們方才說,要狀告當朝丞相?”
跪於地面的男子堅定地點頭,“沒錯,草民要告的便是當朝丞相!草民要告當朝丞相縱容自己的侄子,強佔民宅,肆意傷人,目無王法!”
一字一句,都如錐一般,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口。
方湛的面色慢慢變得肅然,“你等可有證據?誣陷朝堂一品命官,可是要砍腦袋的。”
“草民有證據!”
說罷,便自懷中拿出了一疊破舊的房契,轉身招呼身後的人群,“你們上來,讓大人看看你們身上的傷。”
房契的衝擊,加上一干將衣裳撩起來,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痕,甚至還有些,竟然被活生生地打斷了腿腳!
方湛眼底泛起滾滾的怒意,將告狀收入袖中,鄭重地將男子扶起來,“本官定然會為你們伸冤,還你們一份公道!”
“多謝大人,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爺啊,我們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敢前來攔大人的轎子……”
安撫好了一眾百姓,方湛便打算打道回府,誰知才轉身回了轎子,裡頭赫然坐著個紅衣少年,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