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沒事兒吧?”
服侍的婢女在同時上前,想要攙扶起倒在地上的呂媛,卻發現她面色異常慘白地以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腹部,看著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意識到了不對勁之處,婢女大喊:“少夫人出事了,快來人,快來人!”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呂媛被送回了屋中,大夫匆匆地趕了過來,為她診脈。
細細地把完脈之後,大夫一臉喜悅地向呂媛拱手道:“恭喜少奶奶,少夫人您已有近一月的身孕了!”
她……有身孕了?呂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的,是真的嗎?”
“老夫怎敢拿此事來玩笑,少夫人您確然是有喜脈,只是這脈象有些虛弱,現下正是最為危險的時候,方才您甩了一跤,已然動了胎氣,這段時間,切記萬事要注意著,不然……孩子怕是會保不住。”
聞言,呂媛的心中一緊,手心貼在自己的小腹之上,雖然腹中的孩子是那樣地小,又那樣地脆弱,但她似乎能感應到,他便在她的體內跳動著。
這是個鮮活的生母,這是……慕白唯一的血脈。
下意識地咬著泛白的唇角,“我知曉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便由張大夫為我調養身子安胎。”
“少夫人,這真是天大的喜訊,若是老夫人知曉您有了少爺的骨肉,定然會高興壞了的!”
聽到婢女高興的嗓音,呂媛的眸底卻泛起了無限的悲涼。
良久,她才說道:“扶我去見奶奶,我要親口告知奶奶。”
慕白的死對於慕老夫人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唯一能夠讓她自封閉的世界中清醒過來,怕就只有她腹中的孩子才能夠做到。
等呂媛重新回到正廂房時,慕老夫人已經歇下了,她便坐在床沿邊,一面照顧慕老夫人,一面等著她醒過來。
這一覺,慕老夫人睡得很久,等到她再次睜開眼時,便瞧見自己的孫媳婦兒正坐在她的床畔,腦袋一磕一磕,面上盡是疲倦之態。
“阿媛……”
一聽到慕老夫人的嗓音,呂媛立馬便醒了過來,握住慕老夫人的手,欣喜道:“奶奶您醒過來,可覺得哪裡不舒服嗎?阿媛去喚大夫進來給奶奶看看……”
“不必忙活了,我這把身子骨,我自己很清楚。”
頓了下音調,她將目光投向窗欞處,“一定是我犯了不可饒恕之罪,所以上天才要這般地懲罰我,可它若是罰,直接拿走我這條命便成,為何要奪走我的兒子和孫兒!”
見慕老夫人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呂媛趕忙握緊她的手,將她的手心拉過去,貼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在她詫異的目光下,呂媛柔笑道:“奶奶,我有了夫君的骨肉,已經有一個月了。奶奶並沒有做錯什麼,不然上天怎會在這個時候賜給慕家孩子呢?”
聽到呂媛的話,慕老夫人先是一愣,而後眼中泛起狂喜之色,連帶著放在她小腹上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極為小心翼翼地,撫在她的小腹上,“這是真的嗎?我有曾孫子了?”
“是,所以奶奶要快些將身子養好,還要努力活到百歲,看著曾孫子茁壯成長,喚您曾奶奶。”
不住地點首,慕老夫人熱淚盈眶,滾燙的淚珠子根本便控制不住地往下砸。
終歸,上天沒有奪走她的所有。
——
元和三年,梁國借將士無端在燕國邊境失蹤為由,發動戰爭。
五月,嚴家軍奉皇帝安瑾召令,出征禦敵。
六月,在贛下之戰中,嚴家軍指揮不當,中了梁國的埋伏,損失慘重,大軍拔營連退數餘里。
與此同時,燕都的小皇帝收到了嚴家勾結梁國,賣主求榮的線報,龍顏大怒,當即下旨,剝奪嚴家軍權,全族捉拿入獄,前線的軍權轉交由副將軍秦翰。
前線沒了嚴家軍,梁國將領以為反間計成功,便打算夜襲大燕軍營,一舉殲滅燕國。軍隊。
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便在他們準備就緒偷襲大燕軍營之際,卻是撲了個空,而後不知從哪兒殺出來一批武藝高強的軍隊,不過是一夜之間,便血洗了偷襲的梁國。軍。
由此一戰,大燕扭轉了劣勢,在有了一批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強助之後,一路過五關斬六將,不過是三日的功夫,便將梁軍打得潰不成軍,連連敗退。
前線傳來捷報之時,蘇念正在給懷中的孩子喂米粥,安瑾興致盎然地在她的面前說著戰爭是如何地扭轉乾坤,說得像是他自個兒親生經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