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澤冷冷一勾唇角,“本王清楚,不過那些孩子既然已經不見了,這一時半會兒也尋不回,不過本王卻是想到了個可以暫時彌補的好法子。”
“王爺的意思是,將她送到宮裡去?”
笑了笑,姬樺澤自懷中取出了個小瓶子,倒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上前一步便扣住了蘇唸的下頷,逼迫她給吞了進去,才涼涼地開口:“只要你代替本王將父皇伺候地舒舒服服,不但小命能保住,還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不過若是你膽敢耍花招,本王只需動一動手指頭,便能讓你暴血而亡。”給了根骨頭,又立馬來了個下馬威,這便是姬樺澤管用的手段,真是百試不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者不就是顆毒藥嘛,她又不是沒吃過,於是乎便將下頷一抬,笑得愈加諂媚,“小人全聽王爺的吩咐,定然會為王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將她帶過去,好生梳洗一番,明日雖本王入宮。”吩咐了句,姬樺澤便先帶頭,離開了囚牢。
為了防止自己的性別被發現,蘇念以不習慣人伺候的理由便將服侍的婢女都給趕了出去,等到她們全數出了房間,蘇念才忍耐不住地軟下了身子,右手再也使不上半點氣力。
幸而從前她興趣光,涉獵多,對於魔術這一領域頗有研究,不然今日真是要死得妥妥的呀。嘆息了口氣,蘇念將插在鬢髮之上的木簪取了下來,放在口中,死死地咬住,才低頭開始處理右肩處的傷口。
天知道這一箭射得是有多麼深,應當都是插進骨頭裡了,後來在被關進囚牢時又被極為粗魯的手法給硬生生拔了出來,簡直是要將她半條命都給費了,她真是不由感嘆自己的求生***還頗為強,不然怎麼還會有氣力去耍什麼魔術表演呢。
將瓶子裡的藥一股腦地倒在了右肩上,再扯出條繃帶來,以牙齒咬住一端,再用左手拉扯,費了好半天才算是包紮完畢,出了一身的汗,沒法子,她只得叫外頭的人搬桶熱水來沐浴。
在確定她們都只是守在外頭,不會隨意進來之後,蘇念一手按著右肩上的傷口,小心翼翼地褪去了衣裳,鑽進了木桶之中。
雖然知曉受傷之後不可以沐浴,但是出了一身的汗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絕對無法忍受的,所以她決定還是速戰速決,快些洗乾淨了,應當便不會發燒。
腦袋中雜七雜八地想著些什麼,冷不防一道如秋日冰霜般的嗓音傳了過來:“既然沒有死,倒是有幾分本事。”
下意識便將整個身子往水下沉,而與此同時她借用水力,飛彈出數滴水花,齊刷刷地朝著那聲音的發源地而去,“誰,滾出來!”竟然敢偷窺她沐浴,她保證不打死他!
窗欞不過是晃動了一下,便有一抹藍袂如鬼魅般地立在了木桶旁,若不是蘇念定力好,此時此刻已經尖叫一聲‘流氓’了,生生地將那兩個字嚥進喉中,蘇念與一雙孤傲的眼眸直直相視。
那人戴了張半面的銀具,一頭的墨髮並未系起,而是任由其垂在腰後,即便是看不清面容,但只觀其外部特徵,便有種凌駕於繁霄之上的孤高氣傲之勢。
見他盯著自己也不說話,蘇念不敢斷定此人是敵是友,只能將身子往水中藏得更深,“你……你要做什麼?”
“殺了你。”不帶半絲半毫的人情味自這個男子的口中吐出,像是在道著家常便飯一樣。
蘇念心下一凜,不過很快便扯了扯唇角,“撒謊,是殿下派你來的吧?”
聞言,男子終於有了一絲反應,但出口的話音依舊冷冽如霜,“倒是有些頭腦,但能將自己弄成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我實在是不懂殿下最近來眼光。”
言下之意很是明瞭,即便是她有幾分智慧,但落入了敵方的手中,還身負重傷被囚禁了起來,就是個十足十的蠢貨,而作為蠢貨的她卻是被姬殊晏所看中,還叫了個武功莫測之人前來救她。
男子這是在鄙夷她的同時懷疑姬殊晏的智商是不是也下降了。
這般狂妄的手下,還真是不多見呀。蘇念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將下頷一揚,不置可否地回道:“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殿下便是喜歡我這種型別的,怎麼,你還嫉妒了?再者,嫉妒小爺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啊。”
若是放做是正常人,在聽到蘇念這般屌絲逆襲到天的話,早就控制不住將她揪起來裡三層外三層地戳個稀巴爛了,但這男子顯然又是個例外,只是幾不可見地勾了下唇角,伸出手來便想要抓她。
嚇得她立馬將脖子一縮,整個人往後一靠,完完全全地碰撞在了木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