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之後;石尋雪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孝順親人,然後嫁人了。
石尋雪跟著大太太學著管家;學了一段時日之後;大太太不得不說她沒什麼可教的了;尋雪丫頭一點就通,轉眼就把她的一身本事都學去了。
後來大太太就時不時辦下茶會花會什麼的;她帶著適齡的石琳、石尋雪宴客,那些太太夫人一瞧立即瞭然了,這是要談親事了呢。於是這些有適齡未婚兒子侄子的,都悄悄琢磨了一番。
後來石琳和石尋雪先後定下了婚事;石琳和石尋雪定的人家都不錯;石琳定的人家是威遠候家的嫡次孫;門當戶對,很合適的一門婚事,而石尋雪定的是內閣大學士府上的長孫。
內閣大學士是從二品官,長孫名盧子均,府上家世清白,祖上曾出過兩任御史和一位學士,堪稱簪纓世家。而他自身也很有才華,雖然才十七、八,去年經科舉考中榜眼任了從六品國子監司業一職,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大太太曾讓石良修在官場上明裡暗裡去探聽過,盧子均性情內斂沉穩,優雅有禮,待父母孝順卻不會愚孝一味聽從,另有一番主見。而更重要的是,他的母親性情很好。來侯府做客時她一眼就相中了石尋雪,很喜歡石尋雪的性格為人。日後她嫁過去就不會受婆婆的氣了,而且她還悄悄跟大太太說過,盧子均房中只有兩個‘伺候’的丫鬟,還是她見盧子均年紀大了還沒有這個意向時她給安排的。盧子均並不是沉溺女色的人,又有才幹,是門難得的好親事。
定下婚事後,石尋雪在兩位尚書夫人的見證下,行了及笄禮,正式簪起了一頭青絲。
丫鬟進來時,石尋雪正在床邊繡著紅蓋頭,她的繡活是侯府一絕,學了才一年多,就勝過諸多繡了一輩子的繡娘了。
“三姑娘,大學士府上來人了,是來送定親禮的。大太太讓奴婢來請您過去。”
石尋雪擱下已經繡了大半的紅蓋頭,起身換了身衣裙然後隨著那丫鬟去了正廳。
石尋雪在諸位嬤嬤丫鬟的擁簇下走了進來,眾人立即看了過來。
陽光很豔,她沐浴在陽光下走了進來,一張瓜子小臉,兩彎柳葉眉下是一雙瑩若秋水的眼睛,嘴角微翹,不施粉黛卻自然瑩潤嬌豔。肌膚欺霜賽雪,頸項上掛著一串嵌珍珠金項圈,柔美華貴。
她穿著水紅色金絲繡海棠花羅紗夏衫,下著玉色流仙裙,一陣微風吹過時微微飄揚,端得是衣裙飄逸,她嬌美柔婉,恍若仙女,令人倍感驚豔。
聽中擺著十幾個大箱子,一隻只箱子都被開啟了,裡面全是珠寶玉石,金銀翡翠,滿堂令人目眩的璀璨晶瑩。
大太太李氏忙向石尋雪招招手:“哎喲我的好尋雪,你可來了。”
石尋雪走過去,隨意瞥了一眼李氏手中的累絲金簪子:“大伯孃。”
“你看這些,都是大學士府上送來的,是那盧子均親自送來的哦,他去見你爹了。”大太太說道盧子均時還揶揄地衝著石尋雪擠了擠眼。
石尋雪面露羞澀,微微低了低頭。
“他們也算有心了,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呢,看這金簪子,這是金鳳樓老金匠打造的,那老金匠早就已經不做了,沒想到他們竟然將他請出了山。單這簪子,打造既耗時又耗力,沒有三個月是打不出來的。”大太太又拿起另個箱子裡的一隻蝶戀花金步搖,步搖兩邊是兩列蘭花,頂上三朵花苞,右側是一隻展翼蝴蝶,栩栩如生,如此精細的手法,想也知道要耗上匠人多少心血。
“你看看,我之前也就是跟盧家夫人說了一說你喜歡蝶戀花的花樣,他們家就特意打造了這簪子呢,同花樣的還有好一些,衣裳、布料,瓷器應有盡有。”
大太太滿口稱讚,心底對盧家越發親近了。
她女兒石琳的聘禮也許數量比這多,但價值絕對差不離的,更何況,盧家對這門婚事的用心之重,豈是一些金銀寶石能比的。由此可見盧家對這門婚事的看重,石尋雪嫁過去絕吃不了虧。
而且石尋雪的嫁妝,可是幾乎是整個三房的財產呢,這點石琳是怎麼也比不上的。
石尋雪輕輕一笑,雖然面上盈著待婚少女的羞澀,但心地卻是波瀾不興。價值連城的寶物她見得多了,早就不會為之所動了。不過她心底對那盧子均也多了分心意,他待她用心,日後她也會待他用心。
“看來我的三丫頭嫁過去不會吃虧嘍!”大太太拍了拍石尋雪的肩背,笑容滿面。
石尋雪眼睛微微彎起,純真又靈動,含笑的嘴角和麵頰上兩個淺淺的梨渦,給她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