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男人長得人模人樣的,倒說得上有幾分英俊,指不定三姑娘就看上他什麼了呢。”
“怎麼會呀,三姑娘什麼樣的人家說不上,看得上他?”那小媳婦指著那在地上滾了一身塵土的年輕男人,眼神不屑,語氣質疑。
“看他穿的那衣裳,連我家的那個都比不上,三姑娘怎麼可能看得上,嫁過去吃糠咽菜啊?”
“那也指不定不是啊,興許三姑娘只是動了春心,玩一玩罷了,怎麼可能還真為這人不去嫁高門啦?”
………
……
石尋雪主婢幾人臉色潮紅,羞怒交加。
那年輕男子掙扎哀嚎間瞥見了她,看見她一臉羞惱難堪的神色,想起付他錢那人形容的模樣,直覺是這少女錯不了了。
於是他死命一個掙扎,卻掙脫不了,於是忍著身上的劇痛,大聲叫起來:“尋雪,尋雪,是我啊,快來救我!”
他這一叫喚,在場十幾個媳婦媽子紛紛看向身後,只見當事人之一的石尋雪臉色難看的被幾個丫鬟攙著走過來。
見這汙穢的男人還叫她家小姐的閨名,圍觀人的臉上帶著異樣的情緒,那些嫌惡,鄙夷不屑,吃驚,幸災樂禍,看笑話的眼神神情,讓曼青心中激怒不已,疾步上前就甩了他一個耳光。
“你這腌臢東西,竟然敢對我家小姐無禮?”曼青手**辣的,心裡卻痛快至極,恨不得這一個耳光就能打死這個汙衊她家小姐閨譽的歹人。
那男子被抓得嚴嚴實實的,無從閃躲,結實捱了一記耳光,心中忿恨,不由歹意更濃,因見石尋雪相貌清麗如瑤臺仙子般升起的憐惜愛慕也被恨意沖淡。
“我是你家小姐的心上人,怎麼就無禮了?是你家小姐愛慕與我,苦心追求討好,我才勉強與你家小姐來往的,不然,我才懶得見你家小姐呢!”
曼青心中更怒,又是一記耳光,怒叱道:“你這混賬東西竟然汙衊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何等人物,怎會看上你這癟三?你又何等何能?!”
那年輕男子又捱了一個耳光,臉上惱色更重,眼中閃過惡毒之色。
“你這丫頭好生厚臉皮,明明是你替你家小姐給我傳書信,說你家小姐看上我,要我做她的入幕之賓的。我看在你家小姐生得美貌,才願意冒著危險和你家小姐來往的,怎麼,現在事情暴露了,就不承認倒打一耙了是嗎?”
曼青見這男人不禁攀咬她家小姐,如今連她也被潑上一盆汙水,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臉上漲紅一片。
“曼青,你回來吧。你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麼可能說得過這等市井之人。”
石尋雪短短時間裡情緒波動極大,到了此事,卻莫名的平靜了下來。她神色淡漠地看著她的丫鬟為她爭執,卻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是靜靜地叫人回來。
神色平靜,眼神淡漠。
竊竊私語的下人們不知怎麼地,看著石尋雪這般模樣,竟然都漸漸靜了下來,神色諾諾,低下頭不敢看那雙淡漠,無一物的冷漠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睛,如此幽涼,寒徹心扉。
那年輕男子看著這樣的石尋雪,眼中閃過一絲迷戀之色,隨後又湧出一股貪婪與狠意。
“方媽媽。”石尋雪忽然開口。
人群中一個身穿棗紅色襖子和褐色布裙的四十來歲的媽子站到前面來,臉上恭恭敬敬,面對如此鬧劇之後,態度上仍舊不見對石尋雪有半分輕忽懈怠。
“奴婢在。”
“去通傳祖母和父親此事。”
“是。”
方媽子福身告退,往石母的院子去了。
場中一片寂靜,那男子被壓著半跪在地上還不甘寂寞,嗤嗤笑道:“尋雪好狠的心,你之前不是還說,願此生此世能與我共度便滿足了嗎?怎麼現在卻一副不認識的樣子?若是早知你是這麼絕情的人,我就跟你把那魚水之歡享個酣暢淋漓。真是虧了,虧了啊。”他還咂咂嘴,一副垂涎可惜的樣子,眼神不停得掃視過她的面龐,隆起的胸襟處,以及不盈一握的纖腰。
那像是蟾蜍的粘液一樣粘在石尋雪身上的視線,讓曼青、融雪等人噁心得都快要吐出來了。曼青氣得臉色發青,自知她說不過這種沒臉沒皮的東西,索性也不罵他了,直接一個耳光甩上去。
那男人被打了還不罷休,繼續說了幾句曖昧的言辭。
曼青又想再打他一巴掌,卻聽到石尋雪語氣淡淡地說:“何苦來哉,堵了嘴不就清淨了。”
曼青如獲聖言,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