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傳來,她本以為是孟雲兒接受不了現實,一時昏過去,最終還是要認命的。可是一天過去了,她在昏睡,兩天過去了,她還是沒醒,幾日過去,她就像是在火上烘烤一樣,焦急如焚。
如果她不醒來,那麼她就要去宮裡了!
孟月蘭這時候又急又怕,竟恨起了孟雲兒,彷彿自己的災難是孟雲兒帶來的一般。偏偏大夫就是喚不醒孟雲兒,她就這樣彷彿死了一般的沉睡。
連她娘都說再想辦法了,可是她不願就此作罷,她知道,入宮這種大事,除了這樣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呢?
慌亂情急之下,驚魂未定的孟月蘭開始動手用自己的辦法去喚醒孟雲兒,她用盡了一切她所能想到的辦法,甚至拿針去扎過她,可是孟雲兒就是不醒。她就那樣躺在那,面容平靜安寧,若不是鼻翼間還有呼吸,胸前還有起伏,她幾乎以為她是真的死了。
無動於衷的孟雲兒彷彿在嘲笑她的無能一樣,就在她的氣急敗壞中,入宮的日期漸漸逼近了,孟月蘭差點以為她入宮是命中註定的一般,躲不過去了。
可是這時候,孟雲兒醒了,這簡直就是喜從天降,孟月蘭發誓她一定要把握住著個機會,她不能進宮!
孟月蘭說了好一通狠話,才轉身離去。不走也沒用,孟雲兒就是不說話,她跟唱獨角戲一樣和空氣說了半天,整間房裡只有她的聲音。
孟月蘭很是羞惱,可是她心裡又很篤定孟雲兒拿此事無可奈何。難道不是嗎,爹和娘都支援此事,就連孟雲兒的娘也都同意了,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有什麼辦法?
小丫怯怯地看向孟雲兒,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心裡也有愧,她是伺候孟雲兒的奴婢,卻幫不了她什麼,甚至連心都屈服在了夫人的威勢之下,為夫人和大小姐做事。
可是她也是無可奈何,她只是一個奴隸,生死都不由自己。如果不這樣,夫人就會打死她,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姐被安排代替大小姐進宮。
因此小丫咬著唇,縮在了角落裡,和床上不言不語的孟雲兒一樣,默默無言,只有那眼底閃爍的淚光可以表明她心中的愧疚。
片刻後,屋內的寂靜又被打斷,房間外再一次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次來人沒有駐足,腳下不停的推門進來。
小丫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來人,在看清來人是誰時臉色頓時一白,霍然起身,低低怯怯地喚了一聲:“夫人……”
來人赫然就是孟月蘭的孃親,孟夫人鄭氏。
她年紀不是很大,大約三十來歲,身材豐腴,一雙長長的丹鳳眼斜斜上挑,嘴唇很薄,妝容精緻,眉眼略顯豔麗,姿色雖不是上等卻也不差。和孟月蘭有幾分相似,但比孟月蘭要貌美上一些,膚色比孟月蘭要白皙幾分。
只見鄭氏緩步走至床畔跟前,也不靠近,就在離床三步遠的地步站定,彷彿嫌棄這裡的簡陋一樣,神色姿態間有股高高在上的傲慢。
她挑了挑眉,語氣有些冷,有些不將人放在眼裡的高傲。“既然你醒了,那麼就是認命了?”
孟雲兒沒有開口,倚在床上,低著頭,交握在身前的手指卻扭的泛白,顯得她內心也沒有表面那麼鎮靜。
鄭氏沒有在意,她笑了笑,踱步在房間內走了兩步,然後說:“昨兒個我和你娘提了此事,她沒有說話,後來,我許給她妾室之位,她便同意了。”聲音不疾不徐,讓人想象不到她說的話是那樣戳人心窩子。
孟雲兒身子一抖,雙手緊握,死死咬唇,卻還是溢位一聲嗚咽聲,似怨似恨。
鄭氏毫不心軟,若不叫孟雲兒就範,那麼就是她的女兒要被送進宮。如論如何,她都會讓孟雲兒乖乖就範。
鄭氏做憐惜狀嘆了口氣,盯著孟雲兒的眼睛卻很銳利,似是要看透她的內心一般。“其實夫人也不想這樣的,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但到底你也是老爺的骨血。可是你也知道,月蘭身子不好,此去咸陽路途遙遠,路上顛簸勞碌還不知會怎樣呢。老爺只有你們兩個女兒,老爺雖然平日口上不說,但也是很愛護你的。這次也是沒辦法,誰叫咱們府里人丁不多,沒有辦法呢。這次宮裡大選,你也在大選範圍之內,自是該為你爹分憂解難才對啊。”她這樣說著,打著感情牌,理所當然的樣子,好似忘了孟月蘭比孟雲兒還要大上一些。
而孟月蘭身為嫡女是錦衣玉食,而一個丫鬟所生還不得父親寵愛的孟雲兒,又怎麼比得上她的待遇呢?
孟雲兒捂著臉,鄭氏聽著她就連哭聲都是那樣弱弱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