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瞳仁中渙散的目光不知道聚焦在那裡。
早已經回來了,與端木蒼蘭說了很長時間,怎麼可能沒查到線索?但是如果真得查到了,端木蒼蘭又怎麼會沒有一點動靜?何況皇帝身邊的侍衛大軍機密組,本就是十分厲害的,他們一定是查到了。那麼就是端木蒼蘭,他沒有動。
為什麼?知道了兒子被那對父女害死,怎麼可能還容得下她?證據確鑿了,為什麼不治她的罪?難道他真得愛葉心心如此,即使她殺了他們的孩子,他也可以容忍?!
突然一陣眩暈,百里安趕忙捂著額頭,另一隻手搭在方桌上,良久,那蘊在眼中的淚水終於滴落,一顆一顆滴在方桌上,與那幾顆散落的棋子成了夥伴。
不,不對,端木蒼蘭一定也很氣憤,只是他需要時間消化這件事,等他能完全理順了,就會毫不客氣地收押葉心心,征討露國的皇帝。
百里安直起身,深呼吸了幾下,而後她拾起地上的信紙,一點點地撕著,撕成了碎末,還在撕著。
彆著急,等等,再等等……
“主子?”門外響起了青雨的聲音,太長時間了,奴才們在擔心她。百里安努力翹起唇畔,讓自己有些笑容,而後說道:“進來吧。”
青雨進來後,收拾了碎屑和棋盤,百里安則是走入內屋躺在床上。小手撫摸著肚子,她低垂了眼眸著。
孩子,爸爸不會那麼無情。他那麼愛你的哥哥,一定會治罪那個可惡的女人,對不對?
“主子,午飯想吃什麼?”百里安端著茶進來,詢問百里安,百里安抬起眼眸,想了半天,而後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著辦吧。”
“是,那奴婢自己做主了。”
青雨著百里安,不由得皺眉。
午睡,也是朦朦朧朧沒睡踏實,醒來後,王淳來給他請脈。
王淳進來,便直接跪在地上,腦袋磕在地毯上,抖著聲音說道:“犬子今早派人捎來了信,他已經平安無事,離開了泉州。娘娘救了我們父子兩人,我們父子兩人的命就都是娘娘的。”
百里安這才有些笑容說道:“你們的命就是你們的,王大人,快請起。”
王淳站起來,擦了眼角的淚花。百里安面露和煦說道:“因為對方背景是吳國公,儘管大公主不再,勢力在泉州依舊是無人動搖的。所以周旋起來花了些時間,也讓王公子多收了不少的苦。”
“娘娘千萬別這麼說,微臣更是要無地自容了。”
“好,我什麼也不說了。人出來就好了,王大人是來請脈的吧?來吧,我的孩子今天如何。”
王淳趕忙稱是,青雨微笑著放下床幔,只露出百里安的手腕出來。王淳坐在床邊凳子上,仔細地給百里安瞧脈。
之後,他站起身,青雨又將床幔拉起,退到一邊。
“娘娘的脈又有些凌亂,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的確有些頭疼的事。”
王淳皺眉說道:“娘娘肚子裡的孩子本就虛弱,更需要娘娘安心來養胎。思慮要不得,動氣更是萬萬不能。娘娘要儘量保持好心情,這比什麼靈丹妙藥都要好用。”
百里安輕嘆一聲,幽幽說道:“我記得王大人的話了。”
不能思慮,不能動怒。為了孩子,即使再艱難,也要辦到。百里安輕撫著肚子,這樣勉勵自己。
聽了王淳的話,百里安躺在床上。她儘量不去想端木蒼蘭對這件事的態度,只是想著他對她的好。
端木詩瑤回來了,她的貼心小棉襖終於回來了,她現在需要她嘰嘰喳喳來分神。
端木詩瑤坐在百里安身邊,側著小臉貼著媽媽的肚皮,聽裡面小寶寶的動靜:“小傢伙,小寶貝,我是姐姐,聽到了嗎……呀,他聽到了,哈哈哈,娘你感覺到嗎?”
“是呀,感覺到了,他在回應姐姐呢。”
端木詩瑤直起身子,臉上綻放的笑容明媚的令人痴迷:“這小子,一定跟我一樣開朗,不似玄瑞那麼陰沉。太好了,我真是巴不得趕緊見到他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小子?說不定也是跟你一樣的公主呢?”
端木詩瑤撅著嘴說道:“都是公主有什麼意思?是皇子才可愛呢。”
百里安微微揚眉:“為什麼?有個妹妹貼心窩子不是更好嗎?”
“我不要,我要當爹孃唯一的女兒,娘以後都生弟弟吧,生一大堆的弟弟都乖乖滴聽我的話。”
她嬉笑著,又貼著百里安的肚皮,稚嫩地說道:“你是男孩子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