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
每天每天。
在午後,在晨間,閒暇時,忙碌時。
那抹身影悄無聲息地闖入自己的視線。
等他發現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不斷地在追隨他,阿瑃雖然看起來像個女人,可他卻是個男的。就算是個男的,他也還是控制不了心裡的悸動。
觀察久了。
他一個皺眉,他就能知道他是累了,還是渴了,他一個抬手,他就知道他是想困了,還是餓了,他一個微笑,他的世界就隨之一亮。
宛若新生。
有生以來第一次,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臟捧在手心,送到那個人的懷裡,好像哪怕能夠由此討到他的一點憐憫施捨,都是件無比歡快的事兒。
他的眼裡在笑,即使過往再多痛苦,再多掙扎,在這一刻像是全部被抹去了一般,彷彿那段糾結從未發生過,他只是喜歡她。
溫吞笑意落在他的眼裡,狹長的眼角微翹,盯著她的樣子專注而真誠,像是看著自己最最珍愛的寶貝,他在溫柔地笑。
指腹無意識地磨蹭了一下手中的肌膚,他向她湊近一分。
顧貞然坐於高處,他半蹲的身子微起,自下而上對上她的眼睛,兩人鼻尖對著鼻尖,距離近的讓人發燙。這一動作太過迅速,以至於顧貞然都忘記了躲避。
直直與他相望。
讓顧貞然吃驚的是,在這一瞬間,這個人的眼睛竟是像極了她記憶中的君墨。
君墨是自私的。
在他心裡,從來沒有人能讓他費心,在他身邊,只有兩種人,有利用價值的,和沒有利用價值的。
當你的存在於他來說還有意義的時候,他會千方百計地對你好,寵著護著,做一個讓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好郎君。
可一旦,你與他的利益發生衝突。
顧貞然還記得那一日,君墨奉旨迎娶姜國公主,她為此大發脾氣,無論君墨怎麼哄,也不能讓她妥協,與人分享丈夫,對其他女人來說可能正常,可是對她來說,卻是最不能接受的事兒。
從小,她爹就只有她娘,她哥與大嫂,也是一對恩愛夫妻,羨煞旁人。
在她的觀念裡,男人和女人相愛,就該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拒絕與人分享夫君。
她不懂他的野心,也不懂皇位的誘惑究竟有多大,雖然才學滿天下,卻沒有野心,沒有野心的女人,自然不懂他人的野心。
所以,她出局了。
被貼上不識大體的標籤,在君墨的心裡,成了個解決不了的大麻煩。
君墨要迎娶的那位姜國公主,是姜國皇帝最寵愛的一個小公主,若不是她在晚宴上一眼相中了君墨,也不會屈身下嫁於一位庶出的皇子。
對於君墨來說,這樣的機會甚是難得。
雖然他不需要靠女